道神符和高晋两个人从南韩乘坐飞机,转道金州,一路坐火车北上,直到松河下了火车,整整跑了五个昼夜的路程。
下车之后,两人总算是感受到了新鲜空气。
换了一身能在东北活下去的皮衣大氅,道神符才发现自己终究是把东北想的太简单了。
地大物博是一种夸奖的同时,有时候也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因为两人距离长白山一带至少还有两天的路程,而这两天的时间,他们不能在火车上睡着过去了,而是得搭车过去。
什么车?
马拉的爬犁见过没有?
高晋本身就不怎么爱说话,来了东北之后就更不说话了,之前跟道神符还有点交流,在坐上爬犁之后,他那张嘴就好像被冰封了一样!
严格来说,他那张嘴确实被冰封住了,晶莹的大鼻涕和眼泪,在他脸上形成了一块晶莹璀璨的冰壳子。
不过好在,两人历经了马拉爬犁,生产队拉猪的大挂车,以及一位鹿云镇的邮差二八大杠自行车之后,两人总算是看到了鹿云镇屹立不倒的巨大牌坊。
就是高晋屈辱的表情,看上去有点不算太好看。
毕竟一个大男人,被另外一个大男人,用大二八带着,还是坐在前面,就好像缩在对方怀里一样,换成谁感觉估计都不会太好。
这冰天雪地的,一个人骑着大二八,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能带着两个人保证不摔倒,就他这个车技,道神符都得给他竖起大拇指。
就是高晋此时的脸色不太好看,不然道神符一定得请这大哥喝一杯,好好感谢一下。
最后也只能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难表心意现金,偷偷塞进这个邮差大哥的口袋里。
两人在鹿云镇简单打听了一下,很快就在镇上找到了一家条件还算不错的民宿。
说实话,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由,道神符跟高晋在鹿云镇上打听了一圈,跑了六七家宾馆、招待所,得到的回应都是一句话:客满!
就连老板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毕竟他们这个小镇也不是什么旅游胜地,平常就没多少人,一个镇也就那么几个招待所,往年也就是来收山货的时候有些人会来,大部分时间都没什么客人。
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不少外地人出现在镇上,所有的招待所都客满了。
道神符觉得这件事里面肯定有古怪,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问题出在哪里,最大的猜测,就是二蛋死前吐了口,招惹了一些人的窥探。
好在一个招待所老板,看出两人的窘境,介绍他一个亲戚家里有空余的房间。
也就是道神符和高晋现在落脚的地方,算是很常见的东北农家院子,里面收拾的十分干净,三间大瓦房,主人自己住东厢,西厢房两个房间都租给了道神符两个人。
晚上火炕一烧起来,道神符都有种土耳其火石浴的感觉了。
这火炕一看就是新盘的,比岗岗营子老支书家里那个大炕要猛烈,坐在上面都有点烫屁股。
房东是个姓赫的大嫂,三十出头的年岁,一个人操持这个家,里里外外干净、规整,一看就是个勤快的人。
当天晚上,房东赫大嫂专门给两人煮了一大碗的手擀面,还说:上车饺子、下车面,等两人走的时候,还要给包一顿酸菜馅饺子。
两人抱着大碗,大口吸溜吸溜的吃起来,黄花菜和口蘑剁碎,加了肉丝和白菜打卤,这一碗面吃的道神符满头大汗。
就是有点没吃饱,包括高晋也是一样,毕竟这几天风餐露宿的,确实也没有个机会吃顿饱饭。
赫大嫂看两人吃的狼吞虎咽,一点没有心疼吃食,反而高兴地说在给两人煮一碗。
道神符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连忙叫高晋去帮忙,自己则披上外衣,跑去街边的一家小店,买了四个猪蹄子,还配了半斤多的猪耳朵。
回到赫大嫂家里,这边面条刚刚出锅,高晋已经在厨房开始捧着大碗开漩了。
看到道神符手上拿着的酱菜,赫大嫂也没多想,只当是道神符两人吃肉习惯了,粗茶淡饭不顶饿,随手接过了猪蹄子,以及猪耳朵,装了盘子里给两人端进屋里去。
临了还回屋里拿出一瓶老烧酒给两人热好了送来,转身就要回厨房去忙活。
不过人还没走出去,就被道神符开口拦住了,并且说明这顿饭,是想请赫大嫂一起吃的,只是可惜两人都不会做饭,只能在街边买点聊表心意了。
赫大嫂到也没跟两人过分的客气,转身又进厨房摆弄了四个小菜端上来。
咸鸭蛋、花生米、溜肥肠和蘸酱菜,拼拼凑凑摆上六个菜上桌。
“咱东北有规矩,两三个菜不成局,老爷们儿要喝酒,怎么着也得凑出四个菜。”
“今天嫂子给你们凑六个菜,陪你们哥俩喝一杯,喝完早点歇着。”
“明天镇上有大集,不管你们想做啥生意,都得赶早不是!”
赫大嫂看上去就是个家庭妇女,可这话里话外,却颇有几分江湖味道。
加上她一个女人家,敢让两个男人住在家里打尖儿,手上必然有些功夫。
所以道神符刚刚买了菜回来,直接将两个肉菜交给了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