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徐嘉雪把自己的礼物送上,是一套精致的笔墨纸砚。
“二婶也是出身书香世家,想来也是通诗书的。”
“这份礼物,还望二婶婶不要嫌弃。”
柳慧月低头笑着:“多谢嘉雪了,我也认得几个字,这礼物很合我心意。”
徐嘉青今日没来,倒是托周姨娘带来了一个红色的络子,也是精巧的。
徐嘉云如今手里也算是松动了些,买了一套红梅碗碟。
白瓷的碗碟上,是娇艳欲滴的红梅,做工精致,颜色也好看。
柳慧月道:“这套碗碟可是定做的?如今冬天,用这样的碗碟倒是十分雅致。”
“是啊,”徐嘉云笑道,“二叔是风雅之人,又对二婶婶多年倾心。”
“想来二婶婶也是高雅之人,我才想了这个法子。”
徐嘉曼则是送了一套衣裙,柳慧月一一谢过。
“三姐姐可真会说话,从前不是说送给二叔的新婚礼是桃花吗?”徐嘉曼语气有嘲讽之意。
“二婶婶你可不知道,二叔中了进士的时候,三姐姐可会讨巧了。”
“不过是在园子里找了一丛风雨兰罢了。”
柳慧月不过是新妇,听着这样的话也觉得不对劲,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屋子的人都静了下来。
徐嘉云笑道:“我想着二叔是读书人,只怕金玉之物都是入不了眼的。”
“所以送了一盆风雨兰。”
老太太指着徐嘉云笑道:“可不是吗?还说二叔新婚的时候也要送花儿的。”
“二婶婶自然是宜室宜家,”徐嘉云道,“不过等桃花儿开,时间也太长了些。”
“等两日下了雪,园子里的红梅就该开了。”
“那颜色鲜亮喜庆,开得像红霞一般。”
“到时候我摘上一捧,送给二叔和二婶婶,也算是信守承诺了。”
一席话,说得屋子的氛围又好了起来。
陆氏眼神冷冷地看了徐嘉曼一眼,徐嘉曼微微低下了头。
深柳院听风堂。
陆氏这两日忙得脚不沾地,倒是有些累了,斜倚在榻上小憩。
对徐嘉雪道:“昨日晋宁侯府人找我说话了。”
“是问起了二妹妹?”徐嘉雪问道。
陆氏点点头:“是啊,这个徐嘉青,倒也是个有本事的。”
“不过我已经婉拒了,晋宁侯府人也会明白,是嘉青心气儿太高。”
“你父亲说了,家里的事情不得对外面透露半分,我自然不会去说。”
“她这样处心积虑地害你,难道我还要费心给她寻好亲事?”
徐嘉雪道:“只要母亲不管她,就足够她着急了。”
“是啊,”陆氏唇角微勾,“忙活了这一阵,我也累了,需得好好休息。”
“再加上又是年节下,事情可不少,我哪忙得过来?”
这日晚间,徐常瑞下值回来,陆氏已经准备睡了,轻咳两声道:“老爷回来了?”
徐常瑞问道:“怎么在咳嗽?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这两日事忙,或许是感染了风寒,我已经喝了姜汤,想来好好睡一觉也就好了。”陆氏一边应着,一边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
徐常瑞道:“既然躺下了,就不用起来折腾了。”
“常佑的婚事有你操持着,倒也一切顺利。”
“你好好地歇上几日,可别把自己累坏了。”
陆氏微微笑着:“多谢老爷关怀,只是心里终究有放不下的事情。”
“今日弟妹第一次去给母亲请安,嘉曼却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知道的人,说是嘉云和嘉曼不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嘉曼故意难为弟妹。”
徐常瑞点点头:“嘉曼这孩子,性子还是这样毛躁。”
“就让她在隐幽苑住着,少出来惹是生非才是。”
两人闲话一阵,徐常瑞不想打扰陆氏休息,便往春华苑去了。
清风苑这些时日闭塞,过了好几日才得到消息。
徐嘉青还在跟周姨娘学着打络子,绿萝走进来:“姑娘,奴婢听说昨儿晋宁侯府夫人也来了。”
“真的?”徐嘉青放下了手里的络子问道,“可是母亲并没有遣人来叫我啊。”
绿萝缓缓道:“也不知太太和晋宁侯夫人说了什么,晋宁侯夫人离开的时候,脸色可是不大好看的。”
徐嘉青追问道:“你可知道母亲和晋宁侯夫人说了什么?”
“奴婢不知道,只知道晋宁侯夫人早早就走了。”绿萝摇摇头。
徐嘉青听了,呆愣了半晌。
周姨娘挥挥手,让绿萝下去了,徐嘉青握着周姨娘的手,问道:“姨娘,是不是母亲和晋宁侯夫人说了什么?”
周姨娘宽慰道:“这件事可是老爷禁止对外说一个字的。”
“这件事说出去,徐家、徐嘉雪难道就光彩了?”
“家丑不可外扬,太太比我们更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不太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徐嘉青问道:“那晋宁侯府人又怎么会脸色难看?”
“但是太太觉得你害了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