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月闻言,又咳嗽了几声,她再次咳出一点儿血来,“兰公子,孙爷爷,你们不要担心,我真的没事。”
她随意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尽可能地打起精神来,“我这伤势看着重而已,实际并不重,稍微休息休息就好了。”
就在刚刚,她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机械的警告声,警告她任务失败,要受到惩罚。
当时,她还来得及问是什么惩罚,就遭受了雷击,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兰辞和孙老头哪里肯相信云心月的话。
在两人看来,云心月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势,而且她必须要尽快治伤才行。
“云姑娘,我知道你是不想我们担心,但你越是这样说,我们越是会担心。”兰辞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神情凝重,“还有,你不要再说话了。”
他怀疑,云姑娘会遭受雷击而吐血,跟聂玉和全汉有关。
云姑娘似乎是要完成聂玉和全汉的心愿。
只是,全汉已经被他弄死了,聂玉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可能导致云姑娘的任务没有完成一类的。
云心月坐了起来,她一副没事人的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真的不用担心。”
她扯出一抹笑,故作轻松地继续道,“要是我真有事,我会拖着吗?我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吗?”
孙老头急得满头冷汗,他的双脚不停地在原地动来动去,似乎是想劝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求救地看向兰辞。
兰辞眉间的褶皱深了几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云姑娘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按你说的做。”
“不过……”
他的语气重了几分,“云姑娘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们,你不能一个人扛着。”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算是比较了解云姑娘的性子,她是个很在意自己,又十分有主意的人。
现在,她都这样说了,即使他们再说下去,也无法改变她的主意,倒不如顺着她的话说。
云心月这才放心下来,如果她大晚上的被送到村里的诊所,一定会引起村里的轰动的,到时候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最关键的是,系统说了,她的伤势其实并不严重,只是看着严重罢了。
“咱们该说说全汉的事了。”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了兴怀的声音,“少爷,奴才端水来了。”
只见,兴怀端着一盆水小跑着过来了,但他端的比较稳,盆里的水没有洒出来。
“让你们担心了。”云心月的心里暖暖的,颇有点儿不是滋味。
不知道有多久,没人像这样围在她的身边关心她了。
自从爸妈离开后,她的身边渐渐地没人了。
兰辞的眸光掠过她微微泛红的眼角,眼睫毛轻颤了两下,他大概能猜到云姑娘为什么会这样。
换做是他,在失去所有的家人和朋友后,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生活着,身边没几个关心自己的。
现在,有人真正关心,内心会受到一定的波动。
“我们担心倒是其次,最主要是云姑娘没事。”
他接过兴怀递来的帕子,打湿后递到云心月的手里,“云姑娘今晚先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他补充道,“明天,我会告诉云姑娘所有的事的。”
云心月道谢后,深深地看他一眼,“好。”
她拿着帕子慢慢擦着脸,垂下眼遮住眸中的震撼和复杂情绪,还是她太小瞧了兰辞了。
到底,兰辞是古代大家族出身的,怎么可能真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这样他会管理不了奴仆和下面的人的,也无法在家族中生存。
只是,他这么淡定地吩咐兴怀和孙爷爷杀人,对她的冲击力还是很大。
上次她请范阳伯帮忙解决王招娣,已经突破了她的极限,偏偏现在出了这样的事。
兰辞从她的动作和下拉的唇角,猜测出几分她内心的想法,松开的眉头又皱在一起了。
在这里,处置一个人是不行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在这里做任何事,都得再三考虑才行,还得按照这里的规矩来,不能给云姑娘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云心月在洗漱好后,由兰辞,孙老头和兴怀目送她回房。
在看到她关上房门后,兰辞示意孙老头和兴怀坐下。
孙老头连连摆着手,诚惶诚恐道,“兰公子,我,我就不坐下了,我这样站着就好。”
他哪里敢在兰公子面前坐下,这也太没规矩和尊卑了。
兴怀也是不会坐下的,他规规矩矩地站在兰辞的面前。
有云姑娘在时,他会顾及她的态度,在少爷面前坐下。
她没在时,他一个奴才岂会坐在少爷的面前。
兰辞没有勉强孙老头和兴怀坐下。
他唇角的弧度渐深,声线淡漠,“全汉在死之前,有说什么吗?”
“少爷,有的。”兴怀往云心月的房间看了眼,才小声的说道,“全汉嚷嚷着他是什么大民国的大人物,要是我们敢对他做任何事,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
“少爷,有大民国这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