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趾高气昂的样子,活脱脱就像是地主老财,好似他给农民称重,是给他赏赐一样。
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一个个气的面色涨红。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这些人居然如此猖獗。”
“哎算了,县官不如现管,人家村长都没说什么,我们看看热闹得了。”
来这边游玩的旅人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朝廷的策略是好的,既让百姓有了更多的选择,也能赚银子养家糊口,多出来的劳动力还能入城工作,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的,可就是架不住这些人太贪!”
“可不是怎么的,这才过几天好日子,就又开始了。算了,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这么多粮食多几千斤发不了财,少几千斤也饿不死人。”
旁人的交谈传入了陆源的耳中,跟用刀子扎他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他阴沉着脸,看着那个庚专员过磅。
方才一个声音最大的农人将自家的粮食推过去。
过称之后,庚专员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三万四千斤!”
此话一出,那农人呆若木鸡,随即身体因为愤怒而战栗起来,“多少?”
“聋了,我说三万四千斤!”
“你他娘的放屁,老子称重了,正好四万零三百斤,你他娘的一下子就给老子少了六千三百斤,你他娘的是貔貅吗,张这么大的嘴,就不怕把自己给撑死了?”
“你说谁是貔貅?”庚专员放下手中的笔,脸色一沉,“你最好给我把话说清楚,你的意思是,我贪了你的粮食?”
“你他娘的没贪老子粮食?你少个三千斤也就算了,我就当喂狗了,可你他娘的给老子少了六千多斤,老子一家五口一年都吃不完的粮食,你张张嘴,就吃了。”
“刘大树,你给老子住口。”张村长急了,连忙上前呵斥,“你他娘的想做什么?”
“村长,那可是六千斤的粮食,这些人也太狠了,就算是上交农税也没有这么狠的,这要是放在以前,这六千斤粮食,足够我交十年了。”
以前收成少,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就果腹。
所以这六千斤,还真就够他交十年的农税了。
“村长呐,这才第一年,他以后可是年年要来收税的,这么收下去,几年我就要把一辈子的农税全他娘的给交完了。
这还是大秦吗。
陛下可说了,免除所有的农税和徭役,这他娘的比农税还狠。”
刘大树气的咬牙切齿。
本就愤怒的村民此刻也是怒气腾腾,怒视着庚浩等人。
“做什么,你们想做什么,反了天了你们。”庚浩虚张声势,把本子一撂,“你们敢乱来试试,打收粮员,等同于造反。
我告诉你们,就这种量,都在眼皮子底下过称的,我有没有动手脚,你们心里清楚。
不要在我这里胡搅蛮缠。”
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刘大树对村长道:“您可听见了,您是村长,是给咱们大家谋福祉的,陛下也说了,要是不能为乡亲们当家做主,那您就不配当这个村长。
把老子逼急了,老子要去告御状!”
“对,告御状,这些狗杂碎,贪墨,让陛下惩处他们!”
群情激奋,一旁看热闹的旅人也纷纷起哄。
“不称了,都不称了,方才称的都作废。”
庚浩脾气也上来了,心里也很明白,今天要是不能震住这些泥腿子,以后就别混了。
“老大,算了,事情闹大了,大家都不好。”旁边的副手见了,也是心虚的厉害,他们本来就不占理,而且真计较起来,倒霉的肯定是他们。
“你怕什么,今天不整服了这些家伙,以后还能有咱们好果子吃?”他们下乡收粮,去哪个村不是好吃好喝招待着?
偏偏这福源村是个例外?
他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张村长,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给你们村称重,这些人蓄意阻止我称重,否认我的工作,那我只能暂停收粮了。
并且,我还会把这里的事情上报到部里,就说福源村的村民很排斥收粮,如果部里通过会议,那么以后就不会有专员来你们村收粮了。”
庚浩扯虎皮拉大旗说道。
张村长急了,“你们都给老子住口,他娘的,存心想要害死福源村是吧?”
他嗓门大,一下子还真就把村民的声音给盖下去了,“这么多人看着呢,非要闹笑话,事情闹大了,有好处吗?
刘大树,去给庚专员道歉!”
说着,他走到刘大树跟前,小声道:“我知道你委屈,我也知道这狗东西打击报复,但是咱们只是普通百姓,玩不过这些人的。
好日子来之不易,咱们现在吃饱穿暖,全赖陛下。
只要咱们吃饱喝好了,一家人吃穿不愁,你非要跟这些人计较这些做什么呢?
怎么,以前那种苦日子,还没有过够吗?”
刘大树低着头,随即缓慢抬头,眼里布满了血丝,“可是陛下从来不会这么欺负我们,陛下说一不二的,说不要农税,就是不要农税。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