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放开吧。”
“叽?”
魂球大眼瞪小眼:你们都疯了吗?
他还没感叹完,布灵果断放开和裘明的链接,两小只同裘明瞬息断开。魂球根本反应不了,只留下一道长长叽叫。
裘明抬眼,视野中从上而下蔓延血色,头上渐渐钝痛发热。
他的眼睛浸了自己的血,但他目不转睛,不曾合眼,直愣愣地盯着顶上的敌人。
贤者对此视若罔闻,控制着两架飞机穿过裘明,直冲魂球布灵。
他并非心怀仁慈,放过裘明,而是那两个低矮的小东西中,那一只魂之精灵的破坏力太大,有金缕玉衣护体,依然让他受了重伤,他不得不谨慎,保证有傀儡一直牵制住那只球。
反正只要弄死御使,遭受反噬的御兽战力大减,到时不足为虑。
贤者脚下焰涨,气势如虹,对裘明的项上人头志在必得,飞驰趋近。
裘明盯紧他,双目闪芒。
贤者早有准备,所穿金甲亮起,将外来的精神吞吸殆尽,手心闪起漂移不定的金光。
忽然,一束凝聚之极的彩光正中他的肋部,打得他手边魔力尽散,金甲蒙上一层彩,口鼻喷血,不禁痛呼,重蹈覆辙打着旋飞歪。
不由自主的旋转中,贤者猛回头,发现那头的该死的野马正用嘴巴对着他,一张一张。
紧接着,马烦敛翼蜷缩,冒起实质的彩色魔力,好似梦幻流星,拖着尾巴笔直撞到贤者之身,再打得他甲胄崩裂,荡飞更远,才展开双翼勉强滑翔,尽量贴近裘明。
马毛染血更浓,还多出了不少彩晕。
马烦传念的计谋得成,裘明疲倦地闭合双目,以眼房水略为润滑。
黑暗里,他通过感应聚来风中残烛的魂系魔力,抽搐着和马烦越靠越近,过去了好一会儿,飞得再高,地面的沙已然可用肉眼去数,而魂球他们在另一边,被缠住,分不开手,只能靠他这个半废的人,以及这头半废的马自力更生。
想不到这匹马也有如此硬气的时候,更想不到,他们居然会这样生死与共。
“马烦。”裘明送去一个念头。
“主上,不用您吩咐,”马烦仍然如故,殷勤回话,“我有法子。”
彼端,吃了大亏的贤者附着过细胞晶,被轰出的口子缝合完毕,重整旗鼓。
硬挨了魂球那么多招,加之马烦的全力爆发,裘明的独特污染,布灵的时而干扰,纵使是三阶里的佼佼者也得半死不活,而他纵使不善战斗,仍坚挺至今,并立于高空,掌心会聚危险的金芒,要同天罚般给予无力反抗的一人一马最后一击。
然而就在这时,掌中金光暗了,而他惊疑不定地向四周探视。
这股气息,莫不成是漠央的地龙?
矿人竟把它叫起来了?
分神不过一时之间,他聚精会神,意图速战速决,弹指射出一条耀眼的金光,犹担心数量不足,再当空连射,身边却闪现出一只破破烂烂的白球,使出浑身解数,从他一侧脸颊巨力冲撞,震得他整人一昏,不及一息,那破烂白球兀自放大、扩散,竟炸开了。
上空升起一朵白色的烟花。
气浪撵着金光,到底不如它犀利,而金光所指,恰好是刚汇合的裘明与马烦。
裘明想举起手,像压了千斤铅,举不起来。
马烦却毫无疲惫之态,浑身大亮,迷蒙的彩色笼罩了全身,他一个翻身,正对上面的金芒,大开双翅,而把瘦小的裘明盖在身下。
“主上,我早就想试试这样了。”
马烦的语气有些调皮,不论怎么说,现在算是“他在骑御使”,对吧?
话音未散,他腹部一同温热,猛地朝正中的天空喷吐,一道残破匹练和那金光针尖对麦芒,难分高下,冲到一块后如水四溅,在颇近的沙面打开好大的烟。
马烦再转身,面对地面喷吐,残碎匹练如出一辙,冲向地面,多余的冲击尽皆落在马身,后背的裘明无力旁观着,但大体无碍。
借助这般的反作用力,一人一马摔在地上,陷入沙里。
尽管一再削弱落势,又有马烦垫在随后一荡,像落入水里那样。
空空如也的昏寂褪去,落入他第一眼的是沙中缓急喘气的马。
近在眼前的灰马,魔力耗尽,双瞳无神,再无一星异彩,双翼断折,皮肉缺损,灰白骨头从缺口刺出,狰狞可怖,血流了满地,给一片的白沙注入醒目的红,鬃毛打结,满身脏污,几无气息。
觉知他醒了,马匹的双瞳动了动,没有焦点,他的吻部像人类一般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主上……你们……很好……”
念头如烟散去,马匹的身躯萦绕光辉,化为一流进入裘明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