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武一宗灭佛”指的是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及后周世宗这四次震惊尘世的“灭佛”事件。
他们灭佛的原因大同小异,和朗达玛也别无二致,都是因为佛教的鼎盛,给寺庙和僧人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加上佛教寺庙往往享有免税、田地、女婢等特权,造成了社会财富向佛寺的极大集中,严重影响了社会经济的发展和民生的改善,唐武宗在会昌灭佛时就说,“十分天下财,而佛有七八”。
另外,僧侣不事生产,不服劳役,还拥有大量仆役,在人力资源匮乏的古代,这一现象对社会经济和军事造成的影响更加明显。
寺院经济力量的过分发展,终于引起了世俗统治阶级的强烈不满,而少数败类僧侣不守戒律、霸占田产、鱼肉百姓的行为,更积累了大量社会矛盾,种种交织在一起的矛盾激化时,导致统治阶级被迫通过政治手段加以解决。
汉传佛教史上所谓“三武一宗”之难及藏传佛教的朗达玛灭佛,也就是这种矛盾斗争激化的结果。
以“使强者怜悯,使富者慈悲,让无数空虚灵魂赋予寄托”为宗旨的宗教是人类的好东西,但是,其发展要有一个“度”,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嘛。
赵宇相信,以佛教高僧大德的无上智慧,应该可以将僧众“人财物”的规模控制在地球人类社会和谐发展的最佳状态,不会再发生诸如此类的不幸事件。
不是吗?
元芳,你怎么看?
蓦地,一首优美动听的歌声,豪横地把赵宇从宗教历史文化的深沉厚重中拽了出来。
“在那东山顶上/升起洁白的月亮/年轻美丽的玛吉阿米/来到了我的心上……”
赵宇知道,这是六世达赖仓央嘉措写给他的情人玛吉阿米的情诗,这个酒馆正是他在布达拉宫任宗教领袖六世达赖期间,晚上悄悄步入尘世、高歌狂饮、放浪形骸、私会情人的地方。
赵宇仿佛看见,那个英俊朗逸、气度不凡的仓央嘉措衣着便服,从庄严肃穆的布达拉宫小门走出,雪地上留下一串足迹……
赵宇仿佛看见,在那张酒桌前,年轻俊朗、豪放多情的情歌王子高举酒杯,纵情欢歌,“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诚然,仓央嘉措是藏族最著名的诗人,他的诗歌蜚声海内外,在藏族文学史上有重要的地位,在中夏人民中产生了广泛深远的影响,在中夏诗界乃至世界诗坛上也是一朵引人注目的奇葩。
《仓央嘉措诗集》版本众多,诗歌数量从数十到数百,还有上千的传闻,真可谓硕果累累,耀亮诗坛。
在众多世人栽在仓央嘉措头上的“诗”中,以流传最广、最为感人、也是公认最优秀的杰作之一,《那一世》,最为典型。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祈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日,闭目在经殿香雾中,不为参悟,只为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
为何打省略号?
盖因,后面的那些,实在是……唉!想不省略都不行啊!
和不少类似的诗作一样,这首诗从结构、格式、内容、表达方式以及版本众多的情况来看,已经被无数“热心”考据者证实,是佚名作者假借仓央嘉措名头所作,至于佚名作者是谁?有几位?是否借鉴了仓央嘉措的诗作?已经成为中夏诗坛上的一个难以解开之谜。
干脆,就沿用激情燃烧的岁月的惯例,集体创作。
如此优秀的诗作为何无人认领,赵宇认为,或是作者已逝,或是在后人不断地添砖加瓦、锦上添花(也有狗尾续貂),修改润色后,原作已经面目全非,导致谁也不好认领。
还不如认为,就是仓央嘉措的杰作,皆大欢喜。
不是吗?
元芳,你怎么看?
赵宇也非常喜欢这首诗,只是祈求世人不要再“改良”了,阿弥陀佛!
比如,与当代最美男中音廖昌永先生媲美的最美女中音降央卓玛,以其天籁般的嗓音深情演绎的《那一天》,曲调何其动听,声音何其优美。
可是,却把“那一瞬,我已飞成仙”鱼目混珠进歌词,让一个佛教领袖去“成仙”?
勉为其难了不是?
太上老君估计意见不会太大,仓央嘉措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又该如何向莲花生大士、宗喀巴上师交代。
笑谈而已,切莫当真。
翌日,东山顶上,洁白的月亮换成火红的太阳。
赵宇一行公然不顾公众的身心健康,无视道路交通的安全,我行我素,招摇过市,走进布达拉宫。
对于这座宫堡式建筑群,历代达赖喇嘛的冬宫居所,藏区政教合一的统治中心,作为华夏大学建筑学院的学生,赵宇更关注的是它的建筑风格和建筑特点。
此时,他正在为布达拉宫的特立独行的藏式建筑风格而慨叹,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