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她值得世上最好的,于是我离家出走参军上前线,一是为了向父亲证明我不比大哥差,二是为了向陛下向天下人证明,我有资格配得上她,等我有资格站在她身边而不是她身后时,我就能告诉她我的心意。在边关的那些年,我努力挣军功第一个冲在前面奋勇杀敌,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能站在她身边。”
“可等我回京都,一切都变了。”叶瑾修的眼中满是悲伤和悔意,“陛下给她和萧宁赐婚,萧宁什么都没做就成了她的未婚夫,我后悔离开京都了,如果我没走,是不是陛下赐婚的对象会是我?那一刻后悔充斥着我的胸膛,我告诉自己,不能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了,无论结果怎样,做了才不会后悔。”
“于是你对她表明心意了?”
“嗯,”叶瑾修点头,“她要选侧君,我去了,和她说我喜欢她,喜欢了她很多年,她拒绝了我。她说她心里装的是天下,不会有儿女私情,让我死心,我决定放弃,在她大婚前回了边关。”
多年暗恋终将得已窥见天光,烈日阳光却将它焚烧殆尽。
“那你现在?”崔随不解,都放弃了,怎么跟着她了。
“我在边关听到了她出事的消息,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根本放不下她。只要能在她身边,不管她心里有没有我,都不重要,她在我心里住了十一年,早就根深蒂固,拔不掉了。”
崔随一脸震惊,这不就是不要脸吗?人家不喜欢你还上赶着,说的多深情似的,不愧是文化人,将不要脸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崔随上前拍了拍叶瑾修的肩膀,“佩服!佩服!”
谢黎和萧渊走了没多久天就黑了,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今日应该是庙会,街上的商贩会比平时多,灯市、社火就连庙戏都有。”谢黎看着繁华的街市说道。
“你见过?”
“嗯,”谢黎笑着道:“我以前经常出宫,京都街市我几乎都去过,很多活动也都玩过,你呢?”谢黎注意力都在面前的庙会上,随口问道。
“没有,”萧渊摇头,“一次都没有。”
谢黎闻言回头,疑惑地看着萧渊。
“我自幼被祖父寄予厚望,日日跟随祖父学习,从没有外出见过这些,后来终于有机会离开兰陵,也是去燕国做暗探,世子顾源,更没机会见到这些。”萧渊的眼中波澜不惊,好似并没有没接触过这些的落寞。
“我从来没有问过,真正的顾源在哪?”谢黎爱了顾源那么久,爱的一直是萧渊假扮的顾源,真正的顾源她却从来没见过。
“死了,安王死后燕王召顾源进京,陛下觉得这是安插暗探的好机会,命人杀了安王府旧人和顾源,由我进京顶替,我到燕国时,他已经被我们的人杀了不知道丢弃在哪个乱葬岗。”
谢黎点点头没说什么,两国交战死人是常有的事,只能说真的顾源运气不好,正好在离国部署的暗探计划内,谢黎可没过多的同情心,争夺疆土流血是必然的,她的同情心只留给自己的子民。
走着走着萧渊好像看到了什么,走到一个面具摊前,拿起一个凤凰款式的面具,和老板说了几句付了银子拿着面具走到谢黎面前,“给你。”
谢黎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面具没有接,来来往往的行人好像过客般流逝,只有他们两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静止了般。
良久,谢黎终于开口,“你记得?”
“嗯。”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谢黎心中波涛汹涌,原来他都记得,她以为他没听的不在意的,他都记得。
那是萧渊用顾源身份在离国为质时,谢黎以梨生的名字日日去见他,每日送饭时都会和他说很多很多话,离国市井的奇闻,她身边发生的趣事,她喜欢的东西等等等等。
那时候顾源总是闭着眼不说话,梨生也不在意,自顾自说着,她以为他不想听根本没听进去,是自己一厢情愿缠着他说着,没想到他居然听进去了。
她曾和他说过,她想要戴凤凰,不管是面具还是簪子或者别的什么,她想要拥有凤凰图案的东西,到也不是多喜欢,只是别的女子都能有,可她却不能。
萧渊那时以为她是因为贫穷买不起凤凰图案的东西,毕竟有凤凰的都价值不菲,后来才明白,不是买不起,而是不能有。
她是龙,身为女子却是储君,她吃穿用戴都必须是龙,而不是凤,她注定和别的女子不一样。
“那时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萧渊缓缓开口,“只是迫于当时的身份,我不能表露心迹,其实你日日来,就日日走进我心中,一点一点,直到被你填满。我从那时起,就心悦于你。”
谢黎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笑着说不出话,接过面具戴在脸上,“好看吗?”
“嗯。”萧渊点头,嘴角洋溢着笑容。
谢黎却摘下面具递回给萧渊,“给你。”
“不喜欢?”
谢黎摇头,“喜欢,只是不适合我,凤凰,是你的。”
一句话包含千言万语,萧渊却懂了,他笑着接过面具,戴在脸上,“我是你唯一的凤凰。”
他要做谢黎唯一的凤君,不管是最爱还是只爱,谢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