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目光冰冷地扫过安如玉,她看得透彻,但又无法发作,便转身回到自己院子里去。
沈朗刚从安如玉的房间出来,安丞相夫妇便在走廊的拐角处等着他。
安丞相的脸上不再是之前的愤怒,而是带着一丝沉重的凝思,安夫人则是满脸忧虑,不时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泪水。
两人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正等着和沈朗谈谈。
“借一步说话。”安丞相低声说道,语气柔和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般急切和愤怒。
沈朗点了点头,随即跟随安丞相夫妇来到院子里一个僻静的角落。
他神情依旧沉重,心里满是纠结和不安。
安丞相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刚才我们都看在眼里,玉儿的身体确实虚弱,若再受任何刺激,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不过,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面对。”
他看向沈朗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沉的忧虑,接着说道:“今日爵爷拿出的证据无法忽视,或许,玉儿真的有利用凌姑娘的嫌疑,虽然我们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事实恐怕摆在眼前。”
沈朗听到这话,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我不相信玉儿会这样做……她一定是被误会了。”
安夫人此时走上前,眼中满是恳求和忧虑,她轻轻拉住沈朗的袖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知道你对玉儿的感情,做父母的也不想看着你们夫妻二人因此事而伤了感情。我们作为玉儿的父母,自然不愿她再受伤害,所以……我们有一个提议。”
安丞相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妻子的话说道:“我们只求你不要休妻,与玉儿和离。”
安夫人又跟着解释道:“不是现在就告诉她,我们的意思是,先不让玉儿知道。等我们带她回安家之后,再慢慢告诉她这个决定。我们会以最温和的方式告诉她,让她逐渐接受这个事实。这样,她不会受到太大的打击,身体也能慢慢恢复。”
安丞相也跟着点头,沉重地说道:“玉儿的性子我们最了解,她自小就要强,若是直接告诉她要和离,恐怕她无法接受。”
沈朗站在那里,神情显得极为痛苦,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拳头。
“我不会和离,也不会休妻。”沈朗声音低沉,但语气中带着决绝,“玉儿已经虚弱至此,我不能再让她承受更多的压力。如果母亲再逼迫我,我会带着玉儿离开沈家,单独生活。”
他的话像是一锤定音。
安夫人轻轻拍了拍沈朗的手,语气中满是欣慰:“你能为了玉儿如此坚持,作为她的父母,我们也很欣慰。玉儿嫁给你,我们从来没有后悔过。”
沈老夫人一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开始发泄心中的怒火。
她气得连茶盏都拿不稳,手指颤抖地将茶盏搁在桌上,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恨。
她眉头紧锁,嘴角忍不住轻哼,冷冷说道:“安如玉那个小贱人,简直是个会装的狐狸精!她倒是演得一手好戏,我儿居然还信她信得这么死!真是晦气!”
她心中满是厌恶,想到安如玉与太子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旧情,她只觉胸口一阵憋闷。
安如玉在她眼中,简直是个披着温柔面纱的毒蛇,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恶事。
沈老夫人越想越气,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她拍案而起,狠狠道:“她还敢借着太子的名声,真是让人作呕!若不是看在我儿的面子上,我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这时,嬷嬷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手,柔声劝道:“老夫人,您消消气,大娘子确实狡猾,但咱们也不能老是这样被她牵着鼻子走啊。”
沈老夫人冷冷瞥了一眼嬷嬷,眼中依旧带着怒意:“我当然知道她狡猾!但你看看,沈朗那个傻小子已经被她迷得团团转,我还能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不仅沈家,连沈朗也会被她害死!”
嬷嬷见老夫人如此激动,心里也明白此事的棘手。
她轻声说道:“老夫人,主君确实是爱大娘子如命,这点我们无法改变。”
“可既然他如此看重大娘子,那我们不妨用另一种方式对付她,既然直接对抗效果不大,不如咱们改变策略,学学大娘子的手段。”
沈老夫人一愣,眼神中透出一丝疑惑:“用她的手段?你是说……?”
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继续说道:“老夫人,您向来是刚正不阿,可大娘子是个惯会耍心计的人,她懂得如何在暗处使绊子,咱们和她多次正面交手,是一点好都没有讨着。”
“但今日之事已经给了咱们启示,大娘子利用了凌姑娘,甚至连安二姑娘也不放过。既然如此,我们不妨从这两人身上入手,既然大娘子怕她们,不如让她们做我们的盟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与其单打独斗,不如联手。”
沈老夫人闻言,眉头舒展了些许,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她从未考虑过这个角度,以前一直是她独自一人对抗安如玉,正因为这样,反而屡屡失利。
她瞪着那双凌厉的眼睛,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建议。
“我与凌语嫣和安如笙合作,我们合力揭穿安如玉的真面目?”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