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春华推门而入,恭敬地将一封拜帖递到凌语嫣面前。
“姑娘,这是刚刚送来的。”春华的声音柔和,手里的拜帖却让凌语嫣略微诧异。
她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了看那张拜帖。
“安如笙?”凌语嫣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她的手指在拜帖上轻轻摩挲,若有所思。
安如笙是安丞相的嫡女,未来的太子妃,而她与安如笙之间从未有过直接的交往。
为什么此时会收到她的邀约?
“你见过送帖的人吗?”凌语嫣沉声问道。
春华摇了摇头:“没有,是一位丫鬟送来的,态度很恭敬,并未多言。”
凌语嫣捧起茶盏,思索着这背后的含义。
她虽然与安如笙并无太深的交情,但最近太子婚礼将近,任何一个动作都可能掀起巨大的波澜。
她将拜帖放在一旁,起身走向窗边,目光投向窗外渐凉的天色。
林姨看后便劝说道:“这太子婚礼在即,皇宫内外都很敏感,安家两个姑娘与太子之间的事情错综复杂,你还是不要去见为好。”
凌语嫣心中一阵波澜。
她明白林姨的担忧,也深知安如笙所代表的势力和身份。
凌语嫣轻叹一声,转身对春华说道:“春华,你去给安五姑娘回帖,就说她为婚事忙碌,而我也正在筹备婚事,实在抽不出时间。”
春华站在一旁,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
她低声应道:“是,姑娘。我这就去回帖。”
凌语嫣点了点头,看着春华转身离开,心里却依旧难以平静。
如今太子大婚,萧衍墨几乎日夜不眠地准备,那他们的婚礼便理所应当的推迟了。
这样想着,她心里还有些难受。
安丞相府内,厅堂中透着一丝冷清。
安如笙坐在绣墩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心不在焉。
小翠轻步走进来,将凌语嫣回帖的消息递给她。
“姑娘,凌家姑娘回帖说,她也在忙着婚事,暂时抽不出时间。”
小翠语气轻柔,但话中的内容却显得尤为冰冷。
安如笙一听,手里的玉佩一顿,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忙着婚事?”安如笙轻声重复着,眼神渐渐暗淡下来,“她倒是有自己的婚事可忙,而我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似乎带着说不出的伤感。
凌语嫣的推脱虽在她意料之中,但真正听到这拒绝时,安如笙心中依然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
自从得知太子心系她的嫡姐安如玉后,安如笙心中的痛苦与孤独便愈加深重。
她一直以来都嚣张跋扈,但背后却没有几个人愿意真正与她交心。
如今与太子的婚事将近,众人表面恭维她,但心里早已将她当成了皇室的摆设,根本没有人愿意搭理她。
安如笙深吸一口气,叹道:“凌语嫣不肯见我,怕是觉得我与她无关紧要,或是也觉得我就是个摆设,是个毫无用处的人吧。”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玉佩,仿佛这一切都再没有意义。
她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太子心中永远只有她的嫡姐安如玉。
“既然她不愿意见我,那我就去见她。”
小翠见自家主子情绪低落,赶忙劝道:“姑娘,还是不要去见凌家姑娘了吧。主君交代过,大婚之前您不该再与外界有太多往来,静待成婚才是正事。”
“静待成婚?”安如笙听了,突然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甘,“我整日待在这府中,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父亲只希望我安分守己,可我连心中想诉说的苦楚都没有人愿意听!小翠,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还不如已经嫁人的姐姐!”
她忍不住情绪爆发,泪水夺眶而出。
平日里的骄傲与倔强在这一刻完全崩塌,安如笙泪流满面,仿佛这一刻所有的压抑都找到了宣泄口。
小翠见状,心疼地上前劝慰:“姑娘,您别这样,太子妃之位是您稳稳当当的,往后只要太子登基,您就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苦为了一个不爱您的人伤神呢?这世间女子,能有您这样的命运,已是天赐了。”
安如笙摇了摇头,哭泣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被无力与疲惫所替代。
最终,她终是哭累了,双眼红肿,沉沉地睡去。
小翠见主子总算安静下来,心中却无法平静。
她了解安如笙心中的苦楚,心里也明白,如果安如笙再这样痛苦下去,只会越来越孤独,甚至无处发泄。
她想了想,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夜色渐深,丞相府内一片寂静。
小翠悄悄溜出府,披着一件斗篷,直奔明国公府而去。
明国公府的门外,秋风呼啸,小翠跪在门口,任凭身上的斗篷被风吹得凌乱。
她目光坚决,任凭仆人如何劝说也不肯离去。
“姑娘,你快起来吧,我家姑娘已经说了,她实在没有时间见客。”仆人无奈地劝道。
小翠只是摇头,坚决不动:“我今日一定要见凌姑娘,求求你们,让她见我一面吧!”
春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