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碎语甚嚣尘上,此后,原主顶着“扫把星”的名头,在村里的生活步履维艰。
她心如死灰,只想守着陈氏的坟茔过活,偏偏她的继母杨晓丹却不肯放过她。
陈氏祭日当天,原主来到坟地祭拜,谁知杨晓丹不请自来,不但纵使家中恶仆在墓碑上泼了黑狗血,还扬言如果她再做这么晦气的事,就要将陈氏的牌位从祖祠扔出去。
种种灰暗的记忆纷扬在眼前,余潇潇按住心口,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滔天的恨意。
可杨晓丹却丝毫不觉得罪过。
或许死对原主来说,是种解脱。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屋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敲门声很轻很慢,余潇潇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才上前打开了门。
然而“吱嘎”一声后,门外却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谁在恶作剧吗?”
她自言自语了一声,刚要把门合上。
突然,裙摆被东西重重一拽。
!
余潇潇顿时重心不稳地踉跄了一下,下意识低了头,一双浸满鲜血的手蓦地闯进她的视线。
什么东西!
三魂七魄险些被吓走一半。
她壮着胆子仔细一看,却见门槛上挂着一个血葫芦似的男人,男人不知死活,一只手正死死地抓着她的裙摆。
“救,救我……”
下一刻,男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了头,乱发中露出一双狼一般黑沉的眼睛。
说完这一句,男人沉沉倒地,再没了半点动静。
“喂,这不是碰瓷吧。”
余潇潇手足无措地从男人手中扯回自己的裙摆,男人伤得很重,身上穿着的衣服倒很精贵,只是已经被血浸染,看不出原色。
“大哥,还活着吗?”
余潇潇戳戳男人的肩背,然而毫无反应。
唉,就当日行一善积德了。
于是,短暂的内心拉锯后,她还是把男人连拖带抗地搬进了屋。
“天爷,这是遭了什么难,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除去男人身上的衣物后,其下斑驳可怖的伤痕立马露了出来,尤其是靠近后腰的一处刀伤,几乎深可见骨,显得格外狰狞。
余潇潇用烧滚的水替男人作了简单的清洁,后又撕了两件衣服给他包扎了伤口,但男人还是在半夜发起了高烧。
“不好,多半是细菌感染了。”
余潇潇用手探了探男人的额温,脸色有些难看。
她是法医,只会部分临床的知识,处理一些简单的伤口,但此处一没工具,二没药品,这人要是再耽误下去,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算了,送佛送到西吧。”
于是,月亮刚上柳梢,余潇潇熄了屋里的烛火,从柴房里拉了辆旧板车,把男人搬了上去。
趁着月色,她本想将男人送到最近的医馆救治,谁知没走一会儿,就在月光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余潇潇!”
那人高声喊了一句,随后便怒气冲冲地奔了过来。
看清了来人后,余潇潇松了一口气:“程时彦,你做什么,吓死人了!”
喊住她的青年高高瘦瘦,面容清秀,却带了一脸毛躁的怒意。
说起来还真有些复杂,这个程时彦和原主也算青梅竹马,但同时还是原主那位早亡的未婚夫婿的亲弟弟。
尽管婚事未成,但这声“嫂嫂”总归也是喊过的。
因此,当在大半夜看到余潇潇拖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路上走的时候,程时彦由衷地愤怒了。
“余潇潇,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哥哥尸骨未寒,你怎么敢和别的男人——”
他紧紧拽着余潇潇的胳膊,喉咙里堵了一大堆想说教的话。
“你先别闹,人命关天,我现在没空搭理你!”
余潇潇却懒得和他纠缠,她是现代人,什么三纲五常她才不放在眼里。
程时彦不死心地追了她几步,见余潇潇油盐不进,只能气冲冲地跟了上去。
一边还喋喋不休:“你和我哥哥虽然没有夫妻之实,那也是见过高堂的,你绝不能……”
“大夫,大夫!我可找到您老人家了!”
余潇潇依旧不理睬他,径自和正要关门打烊的医馆老板招了招手。
大夫一看到板车上的血人,差点吓得跌了眼睛。
好在医者仁心,好言好语劝了一会儿,大夫终于答应医治男人。
三个人忙前忙活一直折腾到天蒙蒙亮,男人终于退了烧,余潇潇抹了一把额上的热汗,用剩下不多的钱给大夫包了个不小的红包。
同一辆板车,一直等到早上,才再次把人咕噜噜地运了回去。
回到家后,程时彦忍不住再次问道:“余潇潇,你现在可以说了吧,这男人到底什么底细?”
余潇潇一边安顿男人,一边头也不回地答道:“他昨晚倒在我屋门口,身上全是砍刀砍出的伤口,估计是来的路上被山贼盯上了。
而且,你看他身上的衣裳,都是织锦做的,一看就非富即贵,我们现在把人救了,说不定人醒了还能给不少好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