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了几天平静日子,终于,在凌语嫣又一次出门买菜的时候,萧衍墨终于忍不住了。
他从房顶上一跃而下,熟门熟路的进了正房,仿佛进了自己家一般自在,甚至还悠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细品。
萧衍墨坐下还没多久,凌语嫣就哼着歌儿回来了。
她轻轻的推开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桌前,低头品茗的萧衍墨。
凌语嫣一时间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就连手中的篮子也滚落在地,散下一地带着露珠的野菜。
“你平日里就吃这些东西?”
萧衍墨仔细端详着地上的野菜,一时皱着眉:“看来齐正义他们到底还是没有好好安置你。”
见萧衍墨如此说话,凌语嫣只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她站在门口,身体绷紧,仿佛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要多谢齐正义那一手声东击西才是。”
萧衍墨看着凌语嫣,面色温柔,带着些许笑意:“若非齐正义跟春华分开走,我的人还未必会察觉出来不对劲。”
凌语嫣:“……”
她不是一个傻子,事到如今,她又如何不知道,他们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凌语嫣咬了咬唇,警惕的看着萧衍墨,小幅度的往后退:“萧衍墨,我自问从未得罪过你,你也不必追的这么紧吧?你放过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样不好吗?”
“怕是不好。”
萧衍墨缓缓的摇摇头,用右手撑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凌语嫣,仿佛戏弄一般:
“嫣儿,我劝你还是快快把这些想法丢出去吧,你若是再往门口走一步,我就立马派人去南平县,把春华他们抓起来。”
“萧衍墨,你敢!”
凌语嫣又惊又怒的看着萧衍墨,往外走的动作却停下来,再也不敢乱动,她心里清楚,萧衍墨就是一个疯子,他说去抓春华几人,就一定会把春华几人抓过来!
凌语嫣不敢赌,她只能软了语气,缓声劝萧衍墨:“萧衍墨,你是通勤伯爵府的世子,前途光明,何必与我这已死之人厮混到一起呢?”
“嫣儿,任你说的再多,我也不会再放过你。”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凌语嫣的身边,高大的身材将凌语嫣遮挡的严严实实。
他盯着凌语嫣看了许久,忽的笑起来,弯下腰,将地上的野菜一点一点捡起来,重新装进篮子里,而后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拉着凌语嫣:
“嫣儿,往日种种,你我都不必再提,你若喜欢这里,我们就在此处住一段时间,如何?”
“不如何。”
凌语嫣抿着唇,只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她费尽心机逃离萧衍墨,没想到兜兜转转,竟是自己又主动撞到萧衍墨的手上!
见凌语嫣如此,萧衍墨倒也不生气,只笑眯眯的将菜递到凌语嫣手中:“嫣儿想要做什么菜?”
凌语嫣:“……”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说话,她只想一个人待着。
尽管凌语嫣一不说话,二不给他好脸色,萧衍墨也丝毫不生气,他握住凌语嫣的手,心中如同针扎一般的疼:“嫣儿,我们请个厨娘吧。”
“萧世子不曾体会过普通人的生活,受不了也是应该的,既受不了,不如快快的回京城去,至于我,左不过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不必请什么厨娘。”
面对凌语嫣的阴阳怪气,萧衍墨丝毫不生气,只依旧笑眯眯的:“嫣儿不愿意请,那我们就不请厨娘,这饭就由我来做。”
萧衍墨能说出这样的话,倒不是夸海口,他也不是自幼就做世子的,从前也是过过清贫日子的,不过是做饭而已,到底还是难不倒他。
二人吃了晚饭,萧衍墨又强拉着凌语嫣在院子里散步消食,竟果真如同普通夫妻那般,周身洋溢着平和。
然而这平和并不曾持续太久,到了就寝之时,凌语嫣面色难看的看着萧衍墨,声音恍若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萧衍墨,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嫣儿,这房子不过一个卧房,我只能跟你一起睡。”
“你!”
凌语嫣试图把人推出去,奈何这人就跟铁塔一般,一动不动,实在是气煞人也:“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能跟我睡一张床?”
“如何不能?”
萧衍墨一步一步的逼近,一直将凌语嫣逼到床上,他弯腰,贴着凌语嫣的脸颊,呼吸交融:“你我两情相悦,结为夫妻,同床共枕也是常事。”
“谁跟你两情相悦,谁要跟你结为夫妻?你出去——唔!”
“嘘,嫣儿,夜深了,睡吧。”
……
仗着凌语嫣打不过自己,萧衍墨便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不过他到底还是守着最后一条底线,并不曾动过凌语嫣。
二人就这样如同普通夫妻一般,在陇县住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萧衍墨会为她描眉,梳发,会给她画首饰样子,然后偷偷去金楼做出来,给她准备惊喜,也会如同普通夫妻一般,陪着她出门买菜,回家烧饭。
萧衍墨做的这些事情,险些让凌语嫣那一颗已经死去的心重新活过来,沉沦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