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被伤透心的白聘婷,萧衍墨看也不看,转身就走,丝毫不顾身后那哀戚的哭声。
他直奔爵爷的书房,才到书房,便开门见山道:“父亲,如今边疆风波乍起,我要去驻守边疆,收复失地。”
“这事儿,陛下可曾知道?”
爵爷低着头练字,哪怕是听到萧衍墨的话,也不曾抬起过头,唯有洁白的宣纸上乌黑的一团表示了主人那不平静的心情。
萧衍墨顿了顿,又道:“陛下已经同意了,三日后,我就会带着军队离开京城。”
“好哇,去边疆也挺好的。”
爵爷将最后一个字写完,终于舍得抬起头,他拍拍萧衍墨的肩膀,目中带着一点儿欣慰:
“好孩子,你想要去边疆建功立业,我不拦着你,但是你也要清楚一点,我通勤伯爵府,不能没有继承人,你就是死,也得给我留个种,死在京城里,明白吗?”
“儿子知道。”
萧衍墨看着爵爷头上的白发,心中有些堵,他沉默一瞬,到底还是道:“父亲,往日种种恩怨,皆在如今,一笔勾销,父亲也放下吧。”
“我早已经放下了。”
“……”
二人相顾无言,也不知过了多久,萧衍墨又一次开口道:“父亲,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想把嫣儿的骨灰带走。”
“不过是些衣服的灰烬罢了,你若要,就带走吧。”
当初的那件事里,没有凌语嫣的骨灰,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盒子里装的自然也不是骨灰,而是凌语嫣穿过的一些衣服烧出来的灰烬罢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爵爷才能答应的那般痛快。
三日时间,转瞬而逝。
萧衍墨的行李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眼看着明日就要出征,偏偏这个时候,白聘婷又一次过来找了萧衍墨。
她穿着一袭石榴裙,头戴白玉振翅蝴蝶簪,手里提着一盏当年及笄之时,萧衍墨送给她的兔儿灯,殷切的望着萧衍墨:“墨哥哥。”
“你怎么又来了?”
萧衍墨皱着眉,越发迫切的想要离开伯爵府,他此生已不愿再与白聘婷扯上一丁点关系。
白聘婷刚刚扬起的嘴角被萧衍墨这一句话又给压了下去,她咬了咬唇,小声问道:“墨哥哥,你是不是……是不是要去边疆?”
“是又如何?”
“若是,我要陪你一起去!”
白聘婷抓住萧衍墨的手,眼中满是疯狂:“墨哥哥,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我是爱你的,我想跟着你!”
“白聘婷,你已经是父亲的人了。”
萧衍墨强忍着心中的厌恶,甩开白聘婷的手,表情冷漠:“你当初既然已经选了这条路,如今再说后悔,已经晚了。”
“不,不晚,不晚的,只要墨哥哥愿意带我走——”
“我说了,我不会带你走,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萧衍墨不耐烦的打断白聘婷的话,又看向站在一旁,试图装鹌鹑的霜露,道:“还不带着你主子走?”
“小娘,小娘,咱们走吧。”
霜露打了一个哆嗦,愣是在白聘婷吃人的眼神下,强行将她拉走。
萧衍墨在京中的最后一晚,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
一转眼,时间便过去了四年。
萧衍墨并不曾辜负当年那个对着皇帝立誓的自己。
这四年里,他勤于练兵,大南朝打过来,他是第一个冲上去的,边疆的将士们也从一开始的不服气,变成了如今的指哪儿打哪儿。
且,萧衍墨不仅成功的收复了当初被大南朝抢走的土地,还把大南朝打的对他们俯首称臣,可谓大功一件。
而现在,远离京城四年的萧衍墨,如今也要因为这一件大功,重新回京了。
这一次回京的,不仅有萧衍墨,还有大南朝备受宠爱,此次带着和亲任务而来的韶和公主。
因为带着韶和公主,所以这一次回京的路程,比平日晚了将近三日。
萧衍墨本想自己率先回京,叫韶和公主在后面慢慢走,可这样做着实于理不合,无奈之下,他只能提前派人给皇帝和太子送信。
韶和公主前来和亲,这也意味着大南朝对他们低头了,更加意味着至少二十年内,他们与大南朝再无战争,皇帝自然大喜。
不等萧衍墨入京,那流水一般的赏赐便全都堆在了伯爵府。
待萧衍墨带着韶和公主入京以后,皇帝更是下旨,封萧衍墨为镇国将军,特特赐了宅子给萧衍墨,又送了万两黄金,和数不胜数的御赐之物。
自然,如萧衍墨这等人才,便是回京了,也不会让他歇着。
萧衍墨只在宅子里歇了两日,便又统领起东郊大营和东南大营的事物,整日忙的不可开交。
至于韶和公主,她在入京以后便不归萧衍墨管了,而是直接入住皇宫。
不仅如此,皇帝更是大手一挥,要为韶和公主选夫婿,这夫婿的人选自然是各个未婚的皇子,横竖皇帝的儿子多,便是送出去一个,他也不心疼。
皇帝兴致勃勃的告诉韶和公主,本以为韶和公主会诚惶诚恐的谢恩接受,却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