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诗越说越激动,仿佛当事人是自己一样,甚至红了眼眶。
傅南祁愣住,心脏一阵刺痛,连呼吸都乱了。
他只知道当年医院失火后徐宁欢便消失了,却不知道她居然承受了这么多痛苦。
难怪徐宁欢连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自己,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原谅让她吃了这么多苦的人。
傅南祁突然很想抽自己一巴掌,如果他没有失忆,他没有跟苏芷柔筹备婚礼……
陆锦诗转过头去,平复了一下情绪,冷冷道:“入室想杀欢欢,以及在医院放火的人都是同一个人,叫李峰。”
“而李峰是谁的人,你心知肚明!”
傅南祁瞳孔一震,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年的事情都是自己保镖的手笔,难怪徐宁欢回来后一直在调查李峰。
他回过神,立马解释:“不是我!我没有让他这么干!”
他当初只是看徐宁欢不顺眼而已,还没到致人死地的地步。
陆锦诗冷静道:“我知道不是你,因为这些事情都是苏芷柔在背后指使的,是她买通了李峰,借用你的名义做的这一切。”
“也是他告诉欢欢,是你想杀她!”
“你说什么?”
傅南祁像是被迎面闷头打了一棍,耳边一阵嗡鸣,许久才回过神。
他怔怔道:“你确定?”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冤枉苏芷柔?”陆锦诗瞬间来气了。
傅南祁薄唇紧抿,摇了摇头,他只是太过震惊了。
他认识了苏芷柔二十多年,看过她的纯真无邪,也见识过她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颇有些心机手段的模样。
但从没想过,她会走到杀人这一步,哪怕不是她亲自动手。
这件事让他一时间很难消化。
傅南祁眉心一动,突然意识到什么:“可是李峰不是已经死了?”
“没错,现在就是死无对证,要不然你以为苏芷柔凭什么还能在外面逍遥自在地活着?”
陆锦诗气愤地握紧拳头:“当初差一点,我们就可以把她送进监狱了。”
傅南祁的心瞬间跌入谷底,一双星眸彻底冷了下来:“所以,李峰的死也是苏芷柔做的?”
陆锦诗点点头:“但是她做的很干净,没留下任何痕迹,李峰手里的证据也被她毁了。”
她转头看着傅南祁:“试问傅总,要是你被人这么伤害过,你会怎么对待自己的仇人?”
她话里有话,但傅南祁听明白了,他也算徐宁欢半个仇人。
傅南祁一时间哑然,喉咙涌上来一股酸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换成是他,早就把人往死里整了,哪怕没有证据送仇人进局子,也要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长久的沉默之中,车子在单元楼下停了下来。
陆锦诗拿起自己的拐杖:“这些就是全部,信不信由你,我走了。”
说完,她推开车门,有点费劲地下了车。
林淮安本来想帮她的,但是被拒绝了。
林淮安坐回驾驶座,抬头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傅南祁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一动不动的,像被定住了一样。
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林淮安却能感觉到他身上笼罩着一层厚厚的悲伤,仿佛只要现在轻轻一碰,整个人就能碎掉一般。
刚才陆锦诗那些话,林淮安也听到了。
这听完,谁不心疼徐宁欢?谁不得唏嘘几句?
车里笼罩着一层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林淮安把车窗打开一点,犹豫着开口。
“傅总,我送您回别墅?”
林淮安说完,等了一会儿,后座的男人才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傅南祁手指动了动,沉声道:“去就近的酒吧。”
终于如愿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宁欢,所以他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
林淮安没办法,只能把人送到酒吧。
不过他没敢走,料到了傅南祁一定会往死里喝,就在外面等着,免得待会没人送傅南祁回去。
最惨的情况他都想到了,万一傅南祁喝到胃出血,他还能及时把人送到医院去。
如林淮安所料,傅南祁的确喝了很多酒,比看到徐宁欢和许淮回家见家长那次喝得还猛。
没多久,桌上便堆满了各种酒瓶。
傅南祁早就醉了,但还是强撑着往门口走去。
他摇摇晃晃地往外走,林淮安急忙拦住他:“傅总,你不喝了?那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
傅南祁一把甩开林淮安的手,重复念叨着:“我要去找欢欢,我要跟她道歉,我要欢欢……”
二十分钟后,林淮安扶着醉得快不省人事的傅南祁出现在徐宁欢的家门口,摁响了门铃。
徐念念听见门铃,立马朝门口跑去,趴在门缝里对外喊:“睡呀?”
听见徐念念奶声奶气地发问,林淮安心都软了,放低了语气:“念念,是我,林叔叔。”
徐宁欢听见林淮安的声音,愣了一下,瞬间意识到什么,刚想叫徐念念别开门,她却快一步地打开了门。
徐念念一脸惊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