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紧要的人?”
说罢,铁牙一挥手,其中两名狱卒上前,用粗粝毛躁的麻绳,将陈晞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陈晞试图挣扎,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在这两个训练有素的狱卒配合下,很快他就被牢牢制服。
狱卒们的嘲讽和羞辱如同烈火浇油,让陈晞怒火攻心。
他拼尽全力想要挣脱手脚的束缚,手腕处的绳索被磨搓得,嵌入皮肉,不断渗出血来。
“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们有皇太女的诏令,有陛下的旨意吗?”
陈晞怒目圆睁,他素来重视礼节与仪态,发丝被搅得凌乱不堪,现下自己失了所有颜面,但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刀,像是要把眼前的六名狱卒,杀得片甲不留。
“你们六人枉法营私!知道自己的代价和下场吗?谩骂、殴打、虐待,造成嫌犯间接、直接伤亡的,最轻都是斩立决!你们都不要命了?”
“你不是很能耐吗?继续啊!”铁牙用脚踢了踢陈晞,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什么世子,被我们几个小小的狱卒就困住,还毫无还手之力,真是笑掉大牙了。”
陈晞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口喘息呼气都带着痛楚和盛满的怒意。
铁牙示意其中一个狱卒,在昏暗无光的囚室里点上了一盏油灯。
油灯在墙角,也不过微弱地闪烁着,映出狱卒们狰狞卑鄙的嘴脸。
油灯下,铁牙第一个挥动起手中的笞杖,重重地落在陈晞的双腿上!
铁牙边打,还边用语言侮辱着陈晞,从头到脚。他只言片语里要表达的就是,他们有人撑腰!
每一下,都带起一片血花,陈晞衣衫下的长腿,鲜血淋漓,绽了开来,与裤腿粘连住。
陈晞的后槽牙都要咬碎,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嚎叫和哀鸣。
“畜生!”
陈晞的眼底泛起了血腥,熏灼着他压抑下来的暴厉与仇恨。
一个个狱卒轮流向陈晞,行笞刑。
用竹板拷打着与他们无冤无仇的陈晞的双腿,发泄着自己心中对皇亲贵戚的愤恨与嫉恶如仇。
陈晞嘶哑地继续吼骂,“你们这些畜生!”
瞪大了双瞳的陈晞,眼眶因为极度的恨意而充血,血丝爆满。
他就这样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狱卒们,用眼神将他们撕碎、活吞。
他的嘴唇紧抿,咬牙切齿!咬得嘴皮出血,鲜红的血丝渗出嘴角。
无数次,陈晞想要反抗,奈何四肢被困,腿上刺骨的伤痛让他几乎无法支撑下去。
他全身的肌肉因为受着外界一遍又一遍的侵害而绷紧,手臂上青筋暴起。
然而,铁牙听着陈晞的谩骂,恶意满满地,又加重了手下的力道与频次。
“就这点能耐?不过是个金枝玉叶的废物罢了!”铁牙不屑地说道。
陈晞肉体的痛楚如潮水般袭来,他的额头冷汗直冒,嘴唇白得发颤。
每一下,陈晞都感觉自己双腿的骨头被反复扯断。渐渐地,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两腿的存在了!
到底是谁,要如此置我于死地?!
疼痛不仅来自于肉体,更在于这份屈辱。陈晞深知,是有人想通过此举,让他永远的闭嘴。
“是沈暮白授意你们如此,怕我活着碍了她的眼?”陈晞强撑着气力,冷冷地问道。狱卒们对视一眼,为首的铁牙笑道,“你猜对了又能如何?到
铁牙的话,让陈晞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连带着他的魂魄。
他内心最后的防线,决堤了。
陈晞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睛,顷刻间湮灭,黯淡无光。
一柄利剑,直直刺入他的五脏六腑。伤痕累累的肉体,现下只剩一个空洞的躯壳罢了。
他抬头望向狱卒们的嘴脸,也不及在他们背后唆使那人,一半的丑恶,他喃喃自语的绝望颤抖着:
沈暮白,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放弃过要了我的命,对吗?
剧烈的绞痛翻涌着,被攫住、被困住、他感到无法喘息了。
他累了,陈晞想要闭上双眼。
陈晞的双腿已经血肉模糊。狱卒们非但没有丝毫怜悯,为首的铁牙看着几近昏厥的陈晞,认为他在装死,还狠狠一脚踢在陈晞的腹部。
铁牙恶狠狠地道,“什么高高在上的皇子!不过如死狗一般,任我们揉搓!”
其他狱卒都点头,表示赞同。
看着还没有醒的陈晞,铁牙有些慌了!真要闹出人命来,他也怕死。
“你!你!你!你们去拿点水来,把他弄醒。”铁牙指挥着这里,不许走开!”
“是。”
更下层的狱卒们也只得听令行事。
层层盘剥。上面压榨着
抽丝剥茧,权利的掩蔽下,到底是谁更享受谁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