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炳瑞放任惯了,哪里受得了天天躺在医院的日子。
“爸,天天躺在这地方,谁受得了啊。医院不是开具了伤情鉴定嘛,拿着鉴定报告去告他不就得了,干嘛非得让我一直在医院里躺着。”
“仅凭伤情鉴定报告能赔多少钱?我要让他把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
任炳瑞拿勺子的手顿了下,“什么意思?”
“收购畅蓝的钱,我要他一分不少地给我吐出来。”
任炳瑞放下粥碗和勺子,“爸,收购畅蓝,你不是给了那个姓秦的500万,就我这伤情,再怎么折腾也赔不了500万吧。”
任宝平嘴角一扯,冷哼了声,“什么500万,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牌子,给200万都算看得起他。”
“不是吧,你只给了那个姓秦的200万?”
在任炳瑞看来,畅蓝虽然不算高端定制,但在中低端消费水平中,名气算不错的。
尤其是最近推出的大码潮牌,深受消费者欢迎。
宝耶集团用200万的收购价格拿下,简直是占了大便宜。
然而任宝平却觉得吃了大亏,叫他来说,这种低端品牌,他一分钱都不想出。
奈何畅蓝的名气摆在那,宝耶集团作为服装行业的领头羊,不做做样子很难压住舆论的风头。
打压不行,只能借口以高条件收购。
“炳瑞啊,在外面稍微收敛一下,玩归玩,正常的家庭生活还是要有的。下个月,你跟王家千金正式见个面,然后把婚事定下来。”
“爸,你说什么呢?王家小门小户,他岂能高攀咱家。再说了,我还年轻,没想那么早结婚。”
任宝平面露不悦,“结了婚,你照样玩你自己的,没人管你。”
任炳瑞笑道:“那结婚的意义是什么?就我这样,还是不要去祸害人家姑娘。”
“结了婚,生个孩子,没人管你。”任宝平放下话。
“那人家姑娘能愿意?她图什么啊?”
父子俩说话期间。
苏俏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任宝平以为是护士来给儿子换药,没想那么多就让人进来了。
回头看见苏俏,原本还算平静的脸,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苏小姐,你来做什么?”他不觉得苏俏是为了看望儿子。
苏俏看了眼床上的男人,两人不熟,目光交汇,神情极淡。
“秦店长没做错什么,是你们太过分了。”苏俏直言不讳地说。
“苏小姐,难道在你眼里,动手打人不叫错?”
“他喝醉了。再说,是你们欺人在先。”
苏俏了解过,任宝平为了收购畅蓝,不惜拿秦棉棉生病的母亲做要挟。
秦棉棉被逼得走投无路,才答应将畅蓝专卖给宝耶集团。
明明承诺的500万收购价,最后任宝平却以各种理由克扣,到手却只有200万。
任宝平根本不承认欺压秦棉棉的事实。
他解释,“我们对秦店长算是仁至义尽了,是他自己不争气,能怪谁?500万没到手就去跟人赌,结果白白输了300万,还得我掏钱替他还。”
“你敢保证,教唆秦棉棉赌钱的不是你们的人?”苏俏才不相信任宝平的一面之词。
再说了,秦棉棉也解释过,赌钱之事他根本不知情,是有人趁他喝醉时,让他写了欠条并按了手印。
任宝平噎了下。
忽然有些好奇这女人的来头。
她哪来的勇气和自信,敢一次又一次单刀赴会他?敢质疑他?
任宝平细细打量苏俏,这姑娘是胖了点,但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背后一定有着强大的家族支撑。
任宝平微微眯眼,缓了下神,忽然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惊然。
“你也姓苏,该不会跟苏家三兄弟是近亲?”
任炳瑞撩起眼皮,看着眼前胖乎乎但气质极好的女人,一双不感兴趣的眼眸,忽然生出跟父亲一样的质疑。
苏俏笑了笑,既然任宝平猜到了个大概,索性满足他的好奇心。
“苏家三兄弟是我哥哥,亲哥,一母同胞,如假包换。”
任宝平脸上的笑容瞬间卡顿。
他以为当个玩笑就算了,没想到竟被他猜对了。
任宝平这才想起早前的新闻:
陆家少奶奶,苏家大小姐,是个体重200斤的大胖妞。
现在这么一瞧,苏小姐胖是胖,但也没夸张到200斤的地步。
任宝平没想得罪苏家三兄弟。
不管真假,先稳住这位大小姐的心情。
“苏小姐,早知道你想涉足服装行业,打个招呼就行,何必亲自出马。别说一个畅蓝,就是十个二十个,我任宝平也会二话不说,拱手让给你。”
任炳瑞皱眉,父亲这脸变得也太快,他差点反应不过来。
再说,就算苏家有钱有势。但不涉足服装行业,两家做生意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父亲也没必要在苏家人面前如此卑躬屈膝。
苏俏虽然没做过生意,但生意人的阳奉阴违她见惯不怪。
要真让任宝平将畅蓝让给她,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