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没拒绝。
当然,她知道拒绝了也没用。
男人高大的身子靠着椅背,外套已经脱了,质地精良的黑色衬衣显得他矜贵而冷酷。
见江瑶上车,他抬腕扫了眼时间,脸色阴沉,“下个楼要十分钟?”
“医院又不是我开的,想走就走。”
陆柏宴的声音很冷:“还会甩脸色,看来伤得不重。”
说着,拿走江瑶手上的袋子,将里面的烫伤药膏拿了出来,“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
那水是开水间刚接出来的沸水,江瑶从小就被林曼月养得很好,哪怕稍微有点热度的水都能让她娇嫩的皮肤红肿起来,更何况是开水。
“不疼。”她说。
倔强的语气,清冷而疏远。
陆柏宴轻笑一声,拽过她的手臂,将其衣袖挽起,动作轻柔地将烫伤药膏,一点点抹了上去。
江瑶把头转向窗外,“一点小伤,不劳二叔费心。”
陆柏宴手上动作一顿,眼睑意味不明地抬起,“你跟宋家那小子在医院门口搂搂抱抱的,是嫌弃华京热度不够,想增加点曝光量?”
“你想多了。”江瑶冲着窗外冷淡道,“那只是意外。”
“意外?”陆柏宴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江瑶,我警告过你,不要再跟姓宋的来往,你非要这么不听话?”
江瑶身体被钳制住,动弹不得,莫名的情绪翻涌上来,心情一下子变得很沮丧。
她觉得很累,不光是身体上。
下一秒,男人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
“唔”
江瑶咬紧牙关不松口,陆柏宴顺势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带着薄茧的手指滑过她细嫩的腰肢,一路向下。
手指巧劲一捏。
江瑶浑身一颤,张开嘴,恰巧给了他可乘之机。
陆柏宴趁势而为,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在她口中肆意掠夺。
“放放开我”
江瑶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奈何力气太小,此刻反倒更像欲拒还迎。
陆柏宴越吻越深。
眼看着男人即将失控,江瑶内心慌乱不已。
不远处就是医院行政大楼,半秃顶的吴院长此刻正带着手下往这边走来,要不是车窗私密性好,她都怀疑自己双颊潮红的模样会被看得一清二楚。
“不要!”
江瑶猛地回神,按住陆柏宴在她身上肆意游走的手,用力将他推开。
陆柏宴眉头轻蹙,不悦的声音响起,“现在知道怕了?”
看着眼前充满危险气息的男人,江瑶内心莫名产生了一丝恐慌。
她从来没有祈求过陆柏宴什么,但此时此刻,她却希望眼前的男人,能就此收手。
“二叔,你马上就要跟乔小姐订婚了。”江瑶再次提醒他。
陆柏宴嗤笑一声,“嗯,所以呢?”
“你应该多花点时间去陪她,而不是来过问我的感情生活。”
自从上次她在家宴上失态之后,林曼月总会有意无意地提点她,陆家家风严谨,让她不要做出有损门面的事情。
更何况,作为陆家太子爷的陆柏宴,他的人生早就被提前规划好,婚姻、事业、女人,每一步都是精挑细选,不容半步差池。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事到如今,尽早结束这段关系是最明智的选择。
见对方沉默,江瑶又补充了一句,“臻樾府的房子,我会尽快搬出去。”
那些曾经带给她美好期待的东西,她都不想要了。
陆柏宴有些烦闷。
江瑶性子看着温软,其实跟个小倔驴似的,从来不会向他服软。
他忍不住皱眉,“跟了我三年,委屈你了?”
江瑶本以为他是在反讽,但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冷静,犹如坐在集团并购案的谈判桌上。
好半晌,她打破沉默,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谈不上委屈。”
毕竟这三年,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陆柏宴这个人,只要他愿意,轻而易举就能把你哄得很开心。
或者说,从小养尊处优的陆家二少爷,也曾经亲力亲为地伺候过一个女人。
无微不至、体贴周到。
“江瑶。”陆柏宴脸色阴沉,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再次抬起头来,“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
因为紧张,江瑶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手指都有些发白。
陆柏宴眼眸微眯。
下一秒,他突然抬手将她散乱的长发拢至耳后,附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车窗外斑驳光影一寸寸打在江瑶的脸上,哪怕车里开着暖气,也让她瞬间如坠冰窖。
江瑶回到臻樾府的公寓,家里静悄悄的。
金吉拉在她脚边绕了几圈,又懒洋洋地趴回猫窝去了。
手机响了一下。
她换上拖鞋,随手打开微信界面,看到赵小芸发来一条信息,说是已经联系好了宠物店老板,随时可以把金吉拉送过去寄养。
金吉拉是江瑶从路边捡来的野猫,她养了两年,现在她准备搬家,担心猫会应激出现状况,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