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听说,那个叫芷墨的,自从第一夜进了房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在东院中见过她。
这分明就是被豢养起来了!
孟如眉的心情不错,连日来的紧绷和火气,都在这一刻得到的纾解。
看他第一天回来时候的样子,还以为是个难对付的。亏她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思考了几十种对付他的方式。自然不能像之前京郊那般酷烈,这毕竟是京城,她虽然有孟氏娘家做靠山,但是稍有不慎,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她才不会为了这样一个祸,冒满盘皆输的风险。
更何况,得龙的生辰宴就只剩下五天了,这场生辰宴不管对齐得龙还是齐家,意义都不小。她可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
“夫人……”孟如眉才刚休息一会,耳边就传来了贴身嬷嬷的声音,“最近府中的事务一切都好,您切勿担心。”
“嗯。”孟如眉有一搭、无一搭地回应着,她此刻缓上舒服宽松的常服,舒服地向后仰着,这样的姿势让她十分舒坦。
“公子可又惹祸了没有?”
“回夫人,不曾。自从上次您告诫了二公子,公子近来省心多了,就连花楼都不了。一味只是到公衙去点个卯,其余时候嘛……”
孟如眉挥了挥手,懒得窃听儿子的床笫之事。左不过是回到院子,跟那些小妖精寻欢作乐罢了。
“东院可有什么动静?”
嬷嬷想了半天,疑惑地摇了摇头:“夫人,这正是老奴担心的。”
“怎么?”孟如眉怵然睁开眼睛,“他搞了什么幺蛾子吗?”
嬷嬷赶紧安抚着自家夫人,同时将两只不那么光滑的、黝黑的手,伸向孟如眉的太阳穴,轻轻地揉了起来。
“就是因为没动静,老奴才觉得不对劲。夫人,按理来说,那位回来应该闹个翻天覆地才是,怎么现在……”
孟如眉闭着眼睛,微微皱着眉。嬷嬷按摩的手法不太好,手指因为上了年岁,也有些粗糙。但眼下孟如眉的愉快大过了按摩手法带来的不适。
“一个没家世没背景没依靠又没能耐的庶子,闹那么一场已经是极限了,不过就是为了在齐家好过一点罢了,至于别的,给他是个胆子,他也不敢。”
嬷嬷心中有疑惑,但是看到主子如此态度,也不好说出来惹了主子不高兴,因而也就顺着说道:“夫人说的是,那的庶子,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别说家主从来没看过他一眼,就算是给他机会,他也不中用的。”
这话显然说到了孟如眉的心坎里。
“夫人……老爷那边……”嬷嬷的话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怎么说,“似乎最近添置了不少新人。”
“新人?”孟如眉好不容易抚平的眉毛,再次皱了起来,“新买的下人?没听齐老七说过这事。”
“那倒不是,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只是从前在别的院子伺候的。”
“嗯。”孟如眉随意答了一句,“如今整个府里的精力都在生辰宴上,我告诉过齐老七,府中的人手若有不足,可以随意调派。家主歇在我这里,就算是添置新人,也是放在书房,齐老七有分寸,不用管。”
“倒是得龙的生辰宴,要请的王工大臣,还有世家小姐们,你得好好再筛一遍。尤其是那些千金,选好的告诉我。得龙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
“是。”
嬷嬷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夫人,关于生辰宴的安排,我已吩咐下去,各处都已准备妥当。只是……”嬷嬷顿了顿,“有几户人家的千金,似乎有些不妥。”
孟如眉眉头一挑,目光锐利地盯着嬷嬷,“不妥?具体是何事?”
“李侍郎家的千金,虽然容貌端正,但是听说性情乖张,恐将来不会伺候好公子。”嬷嬷小心翼翼地说道。
孟如眉沉吟片刻,有些为难。
“李侍郎……家世低了些,但齐府现在的处境……只怕高门贵族也不会舍得嫁进来。这姑娘的脾性不重要,嫁到我们家来,我这个做婆母的自然要调教。待进了门,她还能翻出花来不成?”
“李侍郎的岳家,曾经做过太子门下,若不是说错了话,合该出一位帝师。门第还算清流,咱们且先看看吧。”
“是,夫人。还有一事……”嬷嬷又道,“二公子近日被关在院子里,闹得有些……不成体统,昨夜强要了一个三等洒扫的丫鬟,那丫鬟今早闹着投井呢!”
孟如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一个三等洒扫丫鬟,竟然敢做起主子的梦来了!还敢在这个时候闹事!你告诉她,若是安分些,等生辰宴过后,我自会赏她。若是不懂规矩,坏了得龙的生辰宴……”
孟如眉的眉目扫过一丝杀气。
“不管她想不想跳井,都必须跳!”
嬷嬷低眉顺眼,丝毫不震惊,似是司空见惯了一般。
这就是要处置了。
“是,夫人放心。”
孟如眉望着嬷嬷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得龙的婚事关系到整个齐家的未来,若是选的好,就连孟家都会受益。届时不光得龙一飞冲天,她在齐家的地位更会水涨船高。
齐家日渐衰落,孟家也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