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杀神陈逍遥已然带着八十四颗人头,来到了最后一站——
丞相府。
丞相府门口一向大门关闭,只开侧门。门前五十步之内,不许行人行走,庄重异常。这个规矩,几十年都未曾变。
但是今天,丞相府的正侧两门统统紧闭,如临大敌!
陈逍遥也不在意,施展轻功,一跃到丞相府的屋顶,却并不进去,只将那八十四颗人头倒了进去。
鲜血淋漓,血腥气瞬间四散。
接着,陈逍遥转身离开,直奔皇宫。
……
璇匿早就在等着陈逍遥了,闻着他满身的血腥味,虽然感觉有些刺鼻,但很快也就习惯了。
还真是……很久都没有沾过鲜血了,连鼻子都娇惯起来。
“国师大人,您可是把本宫的京城,搅了个天翻地覆啊!”
陈逍遥听着这话,听着像是不满,但他知道,璇匿这会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他唯一庆幸的是,幸好这次进宫没带着吴山羽。否则这老头的膝盖估计又得疼了。
“我在京城再怎么搅和,也是公主殿下您授意的,在下可不敢居功。所以嘛~公主殿下,觉得臣这差事,办的如何?”
臣?
璇匿掌权多年,无数人对她自称“臣”,她早已习惯。但不知为何,听着陈逍遥自称“臣”,她心中竟然起了一丝不该有的波动。
听上去不大正经,更像是……调情?
璇匿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国师大人的这声‘臣’,本宫可不敢当。回头国师又出去做了什么事情,还是要本宫替你擦屁股。”
这话说的娇嗔,璇匿瞥向陈逍遥的眼中带着浓浓的赞赏。
“雪玲珑如何?我很想知道她看到那八十四颗人头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反应?”
陈逍遥有些无奈。
眼前的璇匿,哪里还有半分北疆掌权公主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吃瓜群众。
“她哪里敢出来?倒是丞相府的管家,代替她收了那些人头,却没有入院,只是吩咐人好生安葬。听说又找了法安寺十二位高僧一起超度,声称要做法事七七四十九天,以安亡灵,同时安抚京城百姓。”
陈逍遥意味深长地看向璇匿。
“不愧是跟你斗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虽然被吓的狠了,还是能很快想到化解的办法。这么一来,估计全京城的人都会感恩丞相做的事情,倒是我成了你的刽子手了。”
璇匿眉尖若蹙:“她休想!若是真的让那贱人如愿,岂不是坏了国师为我挣下的好局面?”
“国师哪里是刽子手?分明是除暴安良,替本宫安定京城局势!国师边疆一行,成功联盟外域,拿下断魂谷,开疆拓土,何等大功?这样的功劳,哪怕是立马封王封侯,都是可行的。”
“雪玲珑敢在这个时候,拿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来传你的流言。往小了说,是心胸狭窄,容不下你。往大了说,那是苛待有功之臣!”
“作为丞相,竟然在大是大非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是要造反吗?!”
哟?
陈逍遥颇有些赞赏地看向璇匿。
古来“造反”两个字,便犹如一座大山,压谁谁死。雪玲珑身居高位,又大权在握,整个北疆都知道丞相跟公主分庭抗礼,比寻常人更加经不得“造反”二字。
“总之,你且不用管了,我自有打算。今日叫你来,也不过是安抚你一番,顺便给你吃颗定心丸——”
“在北疆,想做什么,你就尽管放手去做。什么都不必考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告诉我。”
陈逍遥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对璇匿的态度有些生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一次回京,璇匿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了。出京之前,璇匿对他也很纵容,只是没有现在这般松弛。这一次的对话,更让陈逍遥感受到了璇匿身上与年龄相符的活力,而非那种死气沉沉的庄重与华丽。
或许,边疆一行,断魂谷一事,让璇匿彻底看到了自己的价值,确定了自己跟她站在同一战线。尤其现在雪玲珑杀上门,自断后路,陈逍遥更不可能与雪玲珑走到一路。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璇匿相信自己,很合理。
“既然公主这么说,那臣就多谢了。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我想回去歇着了。”
璇匿听着陈逍遥一口一个“臣”,听得正开心,一时没反应过来。
“公主?公主!我可以走了吗?”
“啊?啊……”璇匿终于回过神,“回吧,回去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我会好好犒劳你的。”
陈逍遥:???
这话听着……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啊!
……
半个时辰后,陈逍遥回到国师府,刚刚沐浴褪去了一身血腥气,出门迎头就撞上了吴山羽。
“公主召见,到底有什么事?是不是问责你了?”
陈逍遥一头湿发还未擦干,只着里衣,当下拢了拢衣服。
“进来也不说一声,我没这么奇怪的癖好。”
吴山羽愣了愣:“说正事!谁给你闹着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