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在地上,哇哇大哭。
楚雪萤赶过来,对着姜止就破口大骂,“刚来督军府,就欺负妹妹,平时你姆妈是怎么教的你。”
姜宗文发了怒,和楚雪萤吵起来。
姜止抱着姜宗文的腿,委屈地流眼泪。
自打这日起,姜止开始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姜宗文再疼她,他平时也有公事,不能总陪着姜止,难免有疏忽的时候。
所以姜宗文根本不知道,姜娆带着督军府的小孩子,经常故意欺负姜止。
好在姜止坚强,小小年纪就懂得寄人篱下,要夹着尾巴做人。
她不哭不闹,平时闲着的时候,就自己跑去花园玩。
冬天雪厚,天气又冷,姜止穿得跟球一样,她不小心摔倒,一直没爬起来。
这时,她眼前一团影子逐渐靠近。
一抬头,姜止就看到了楚伯承。
楚伯承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不过他没有转身就走,而是把姜止扶了起来。
姜止拖着球一样的小身子,屁颠屁颠跟在楚伯承身后。
楚伯承听到后面的动静,顿时停下脚步。
姜止直接撞在了楚伯承的腿上。
她捂着头哎呦一声。
楚伯承回头,冷声问:“跟着我做什么?”
姜止道:“阿哥,我们玩过家家好不好,你当客人,我当厨师,我用雪球给你做饭吃。”
楚伯承凶道:“走开。”
想到没人愿意跟自己玩,也只有楚伯承愿意在她跌倒的时候扶她,姜止像跟屁虫似的,一直缠着楚伯承不放。
楚伯承怎么赶,也赶不走她。
他已经走到了督军府门口,正要出门,见姜止还要跟,他道:“我要去一个很可怕的地方,你再跟着我,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怪我。”
“阿哥,我陪着你去,两个人一起去就不怕了。”姜止天真地仰头看着楚伯承。
随后她抬起胳膊,攥住楚伯承的手。
楚伯承手中一凉。
姜止睁着漂亮的大眼睛,“阿哥,你的手好暖和呀!”
瞧着姜止一副蠢样,楚伯承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他非得把她吓得以后不敢再跟着他。
楚伯承带着她去了军政府监牢。
军政府监牢到处都是被关押的犯人。
里面充斥着潮湿的腥臭味。
时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姜止有些害怕,她紧紧抓着楚伯承的袖子不放。
楚伯承懒得理会她。
里面走来一个卫兵。
卫兵看到楚伯承带着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来,一脸懵圈,“大少爷,您这是”
“没什么,忙你的。”
楚伯承很早就失去母亲。
督军府又安静又压抑,他不喜欢待在督军府。
有空他就会来这里待着。
因为这里很热闹,总有人的惨叫声。
楚伯承听着声音,会暂时忘记那种压抑的感觉。
在这里睡觉,他很有安全感。
坐在暴室外,楚伯承面无表情看着卫兵用鞭子将犯人抽得鲜血淋漓。
姜止的小脸都吓白了。
她带着哭腔,爬到楚伯承腿上,用手捂住他眼睛,“不能看,会害怕的。”
楚伯承眼前一片软凉的触感。
他感觉到姜止对他的保护,心不由得轻颤。
拿开姜止的手,他低头盯着她的脸,面无表情问道:“为什么非得缠着我,还跟我来这种地方?”
姜止小脸惨白,哽咽道:“因为除了阿爸,没人喜欢我。”
“我也不喜欢你。”楚伯承道。
姜止扁着嘴,“可是在我摔倒的时候,只有你把我拉了起来。”
身后,又一阵恐怖的惨叫声。
姜止吓得身子一抖,瑟缩在楚伯承怀里。
楚伯承垂眸盯了她很久,沉黑的眼中,带着某些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片刻,他把姜止从自己身上抱下来,“行了,别哭了,我最烦小孩哭。”
姜止把眼泪憋了回去。
楚伯承从身上拿出一条帕子,胡乱在姜止脸上蹭了几下。
他脸色有些不自然道:“你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说,路上回去的时候,顺道买一些回去。”
“阿哥,我想吃桂花糕。”姜止用力抱住楚伯承的腿。
楚伯承扒拉她,没扒拉开。
于是,他拖着腿上的人形挂件,离开了监牢。
外面阳光很足,温暖的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楚伯承垂眸盯着姜止乌黑的发顶,和两条幼稚的羊角辫,寡淡漆黑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