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止的再三逼问下,楚伯宁不堪重压,只得和盘托出,“阿哥确实回来了,不过他…他…”
“他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姜止摇晃着楚伯宁的肩膀。
“我也是从阿爸那里偶然偷听到的,阿哥貌似受了重伤,目前在医院。”
姜止冲了出去,直奔医院。
医院四楼,气氛格外凝重。
荷枪实弹的士兵守着四楼的所有出入口。
姜止上楼的时候,不出意料被拦住了。
她压抑着慌张,“麻烦你去向胡副官通报一声,就说是姜止来了。”
“姜小姐,我知道您认识胡副官,但您还是不能进去。”
“为什么?”
“姜小姐,请您离开。”
姜止没想到竟然见不到楚伯承。
她沉默片刻,问道:“胡副官特意交代你们,不要放我进来是吗?”
卫兵眉心动了一下,又面不改色道:“不论是谁,都不能随便进来,姜小姐请回。”
胡副官是不可能主动把她拦在外面的。
除非是楚伯承授意。
姜止觉得自己的猜测九成是对的,可她想不明白,楚伯承为什么不想见她。
她做错了什么吗?
姜止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于是,她赖在这里不肯走。
姜止让卫兵给胡副官带话,如果胡副官不放她进去,她就一直待在这。
胡副官早就料想到这个结果。
毕竟姜小姐是个倔脾气。
少帅突然不见她,她心里肯定有疑惑,不解开疑惑,姜小姐肯定是不会走的。
胡副官一副为难的模样,看向轮椅上的楚伯承。
楚伯承一身蓝白色的病号服,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俊美的脸添上几分憔悴。
他摸着自己一双毫无知觉的双腿,嗓音嘶哑,“让她在门外,不要让她进来。”
胡副官叹了口气。
他找到姜止,转达了楚伯承的意思。
跟楚伯承说几句话,确定他没什么事,也是可以的。
姜止起身,跟着胡副官来到某间病房外。
里面传来楚伯承淡淡的声音,“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回来为什么不跟我讲?”姜止站在胡副官划定的区域,对着门里面说道。
“没必要说,也没必要见面。”楚伯承很冷漠,“而且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受伤。”
姜止愣住。
没等她说什么,楚伯承继续道:“你得罪洪家兄妹,把洪昭礼打进医院,让洪家彻底起了反叛的心思,我剿匪的过程中,被洪家派来的人埋伏,险些要了我的命。姜止,以前是我对你太执着,所以遭了报应。你不是一直想走吗,我希望你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姜止所有的力气,像是一瞬间被抽光了。
她没料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身体无意识地颤抖,姜止声音也跟着发颤,“对不起,我…”
“滚!”楚伯承声音凌厉。
姜止眼眶酸胀。
胡副官劝道:“姜小姐,少帅现在心情很差,你还是先走吧。”
“胡副官,我…”
“姜小姐,走吧,我让人送你。”
姜止深吸一口气,“阿哥他现在怎么样?”
“早就脱离生命危险了,养个十天半月,也就好了,这点姜小姐你不用担心。”
姜止嗯了一声,浑浑噩噩往楼下走。
她心不在焉,险些摔下楼。
胡副官手疾眼快,扶了她一把,“姜小姐,小心。”
“我没事。”
姜止眼睛有些空洞。
胡副官交代司机把姜止安全送回家,而后返回了病房,他叹了口气,对楚伯承道:“少帅,你明明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姜小姐彻底留下来,你偏偏要赶她走,这是何苦呢?”
“把她留下来?”楚伯承自嘲一笑,“靠博同情留她吗?”
胡副官劝道:“少帅,医生也没有说你的双腿不能恢复,只是概率比较小而已。况且,就算你想把姜小姐赶走,也没必要说那么重的话。洪家早就有反叛的心思,在很久之前就跟吴毛的弟弟吴羽勾结上,明明跟姜小姐没什么关系,你偏偏…唉!”
楚伯承不想让太多的人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尤其是姜止。
他更不想姜止出于同情,守着他一个废人过日子。
干脆放她走。
他轻轻闭上眼,没有再说什么。
另一边,姜止缩在车上,裹着厚重的衣服,正无助发着抖。
司机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姜止摇头道:“我没事。”
下车后,姜止回了督军府。
此刻,她也明白了,为什么督军府警戒愈发严了。
洪家倒戈,手握兵权,还和狡诈阴毒的土匪狼狈为奸,对于整个洛川城来说,都是一件极其严峻的事情。
也难怪督军府会加强防卫。
而她,罪不可恕。
她打了洪昭礼和洪昭华,成了洪家反叛的直接导火索。
害得楚伯承受伤。
害得整个洛川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