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比姜止想象中的还要闷骚。
平时一副禁欲寡淡的模样。
估计都没人能想到,堂堂洛川城少帅,私底下竟是一副耍流氓的浪荡模样。
姜止故作镇定,“你忙了一天,不累吗?”
楚伯承胸膛肌肉很硬,贴着脊背,如背后竖了一道坚实的壁垒,让她很有安全感。
她往后靠了靠。
楚伯承不太正经,贴在她耳边,“累不累,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姜止实在受不了他,挣脱开,“你忙了一天,别折腾了,去洗个澡,我下楼热一杯牛乳给你。”
“一副当太太的模样。”楚伯承笑着脱口而出。
姜止身体顿僵。
楚伯承察觉到她的异样,深知自己挑起了不太愉快的话题。
他淡笑着把这茬揭了过去。
姜止没说什么,下楼煮牛乳。
再上楼的时候,楚伯承正好洗完澡出来。
她把牛乳递给他,他仰头喝光,抱着她上床。
楚伯承什么都没做,只是和姜止闲聊。
姜止迷迷糊糊就睡了。
凌晨三点,楚伯承就离开。
他没回督军府,而是去了红丽都舞厅。
舞厅一楼很安静,后门开着。
楚伯承畅通无阻进去。
宋羡坐在正中央,圆桌上点了一支蜡烛。
摇曳的烛火,在她脸上闪着红光。
她指尖夹着香烟,有一搭没一搭吸着,见楚伯承来,她递给楚伯承一支烟,“少帅,等你很久了,抽根烟?”
楚伯承抬手拒绝,“直接说正事。”
笑了声,宋羡说:“少帅私底下对姜止不会也这么冷淡吧,我好歹是姜止的朋友,况且少帅有求于我,不能友善一些?”
楚伯承从旁边拿来一只干净的杯子,亲自给宋羡倒了半指高的酒。
美酒映着一尘不染的透明高脚杯,灯光下无比鲜红。
他把酒杯,推到宋羡面前,“姜止让我少抽烟,怠慢了。”
宋羡接过高脚杯,放在唇边抿了口,“能让少帅亲自斟酒的,恐怕整个洛川城没几个,我是沾了姜止的光。”
她品了几口酒,然后慢慢喝光。
楚伯承没有催促她。
宋羡喝完,放下酒杯,“陈参谋和那个东瀛人起冲突的时候,我正好经过。”
“我知道。”楚伯承倒了杯水,“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少帅不说,我也知道。”宋羡笑了笑,“陈参谋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才,所以你想我冒着被东瀛人追杀的风险,出来为陈参谋作证,是吗?”
“你很聪明。”楚伯承沉静道。
宋羡又点了一支烟,慢慢吸着,“少帅,我没办法作证。因为我经过的时候,那个东瀛人已经死了,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陈参谋是无辜的。”
楚伯承被清洌的烟味,勾得犯了烟瘾。
他拿出一根雪茄,叼在唇边,没点火,宋羡递给他火柴,他没触碰她的手,很绅士地推开,“当时只有你经过,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意思,出面作证即可,其他我来安排。”
“少帅,你找我做这种事姜止知道吗?”宋羡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盯着他。
她天生媚骨,注视别人时,眼睛像一团漩涡,似要把人吸进去。
楚伯承对面前的美色不为所动,他面色微沉,“这件事,劳烦宋小姐帮我瞒着她。”
“果然。”宋羡轻笑,“如果让姜止知道,你在这种事上拉我下水,害我被东瀛人记恨追杀,估计她会恨死你。”
楚伯承心里发沉。
他知道,连累姜止在乎的人,姜止肯定会生他气。
情况再坏些,她恐怕以后都要对他避之不及。
但他没得选。
只能说天意弄人。
目前可以出来作证的,只有宋羡。
为了保住陈参谋,防止东瀛人势力的渗透,楚伯承也只能把宋羡推出去。
他烦躁不堪。
宋羡笑着问:“少帅,还要我出面作证吗?”
楚伯承沉默良久。
久到宋羡没了耐心。
她低声道:“少帅,谈谈条件。”
楚伯承回神,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你帮我搞死吴家,我帮你出面作证。”宋羡干脆利落,“到时候姜止如果怪你,我就说是我自愿找你的。这买卖,是不是很划算。”
吴家,在洛川城也算有头有脸的富商,是纳税大户。
搞垮吴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相较于东瀛人给楚伯承带来的麻烦,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楚伯承应道:“我答应你,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恨吴家?”
宋羡眼里闪过浓重的仇恨和杀意。
从跟傅临州分开起,宋羡就没想过跟吴沛珊起冲突。
可吴沛珊却不肯放过她。
就在前几天,她从红丽都舞厅,坐黄包车回家,突然被一伙强盗劫持。
这些强盗,不要她的钱,也不要她的命,在一座废弃的仓库里,想轮了她。
但凡李锦一晚来救她一秒,那群强盗就要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