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死了。
直至临死前的那一刻，她都还是那头能无限成长，又成长了无限次的“怪物”。
但当生命逝去，再强的怪物，也只是一滩骨头、肉、血。
那些加在一起，曾是个漂亮的姑娘。
“……”
庸医和小狐狸并肩，静静地看着那具尸体。
压迫感散去，他们终于能迈步，走到林歌身边。
庸医俯下身去，用手轻抚，闭上林歌的双眼。
两人不禁再度感叹——
林歌真是太强了。
放眼链接者的战斗，死去的链接者们大多没有“闭眼”的机会。
或被【概念】污染源杀死，或发疯失控，死状不成人形。
唯独林歌这一“孤例”，即便被逼入绝境，意识模糊，她也没有屈服于【武者】，硬是压住失控趋势！
“……”
“呼——！”
庸医从嘴里夹出香烟，吐了口白气，一时间有些恍然。
他注意到，自己夹烟的手在轻微颤抖。
是因为林歌的死，而感到悲伤？
不。
是被林歌死前的气势压迫，到现在仍有些没缓过来！
而且不止庸医，旁边的小狐狸同样如此，不自觉地收缩肩膀，稍稍靠近庸医。
“……”
庸医想了想，忽然问道：“你觉得最后那一刻的林歌，有多能打？”
小狐狸轻声道：“能打死我们。”
“除了‘我们’呢？”
庸医伸手比划道：“临死前那一刻的林歌，经过无限成长，能不能打赢圈外世界？”
“……”
此言一出，令小狐狸也陷入沉思。
仅凭一人打赢圈外世界？真的有可能吗？
有！
在狂徒组织的理论中，他们就是要用【妄想】强化唯一狂徒，让她对抗圈外世界！
所以，【武者】林歌在无限成长后，也能做到吗？
“或许……”
理智的小狐狸无法给出确切答案。
但习惯狂想的庸医，却直接脱口而出，断言笑道：“她能打赢！”
“嘻，能赢！”
庸医看向小狐狸，兴奋道：“死前一刻的林歌，绝对能打赢圈外世界！所以圈外世界并非不可战胜，我们总有机会！”
闻言，小狐狸也淡淡笑起来。
这的确是振奋人心的推论，也能让人的心情好上不少。
她轻声附和道：“只可惜，链接能力是有代价的。”
“的确。”
庸医点头，看向那具尸体，惋惜道：“以林歌最后的身体素质，如果不是求生欲全无，她或许还有救，身体机能不会自行崩溃……”
“……”
但说着说着，庸医的声音慢慢减弱，身旁小狐狸的微笑也逐渐僵硬。。
这两位擅长从不同角度分析的链接者，同时想到一种可能——
一种恐怖至极的可能！
“或许，根本没有什么惋惜的？”
庸医的声音稍显颤抖，错愕道：“真的只差一点就有机会赢？”
“林歌能打赢圈外世界，却因为没有求生欲，导致身体器官自行崩溃？”
“又或者——”
“是因为林歌的链接能力能打赢圈外世界，她才会被索要‘求生欲’，在她终于能赢的那一刻，也是她求生欲归零的瞬间！”
“这就是‘代价’吗？！”
科学怪人沉声大喝，震的周围空气一颤。
在他身旁，小狐狸也沉浸在错愕中，喃喃自语道：“如果唯一狂徒同理？在她的【妄想】达到顶峰时，她会失去所有真实，她会怎样？”
“这就是……代价？”
“……”
两人的瞳孔微微收缩。
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恶寒，顷刻间贯穿全身，令两位死人都挤出冷汗！
“更进一步的人，会因代价而毁灭？”
“不，不对……”
庸医咬牙切齿，低吼道：“我和小狐狸已经规避了代价！”
但小狐狸却冷静分析道：“你飞升失败，我的理智掌控在你的手里，所以我们真的有更进一步的机会吗？”
“……”
庸医的瞳孔剧烈震颤，道：“代价锁死了链接者的个人上限？！”
“这才是没有一线【希望】吗？大姐！”
他顿感一阵阵恶心，想吐。
但就在恶寒快要压垮他的时候，背后方向却忽然光芒四射，爆发出炽热的烈焰。
轰——
呼！
大火球炸裂开来，海量火焰喷发，点燃周遭建筑物，也温暖了庸医和小狐狸。
一道焦黑的人影从中冒出，跌落下来，倒在地上。
是许文。
不管被烤成什么样子，庸医和小狐狸都能认出，那就是他们的强子哥！
“……”
“哈哈！”
庸医轻笑两声，感到某种病态的温暖。
他呢喃道：“代价未必是限制，强子哥的【宁宁】从未索要过什么。”
但理智的小狐狸总是很残酷，平静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