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力球,修长的手指剥去它皱巴巴的外衣,正准备将它狠狠吞下,隔壁传来“砰”的一声,随后是叶凌低声痛呼。
萧渊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瞬移至隔壁,推开房门,冲进室内。
冲进室内,他停顿住了。
叶凌并没有大事。
他躺在床上,举着手,掌心在渗血。
“我想喝水,不小心把杯子碰翻了,伸手去接,又划破了手。”叶凌一本正经解释,把手举起来。“你快来,别浪费。”
不小心?
“我去找药给你。”萧渊瞳孔赤红,背转过身。
“不急,你先来。”叶凌把鲜血淋漓的手又举了举。
他
实在是困,不然早爬起来把手塞萧渊嘴里了——“你怎么这么磨蹭……”
叶凌正念叨,一个恍神,萧渊已跪在他床前,捧起他的手。
掌心一热,叶凌感到微微麻痒,他想躲,又忍住没躲。
果然还是挑食啊,这不就有胃口了……
叶凌想着,困顿地合上眼睛。
他好困。
床边那淡淡的冰雪味儿L,让他很安心。
想挠又挠不到的、略微扰人的麻痒中,他睡了过去。
元灵自动修复,他掌心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
萧渊吞下最后一滴血,抬起头来,眸色深深,看向叶凌。
叶凌的血味道不对。一入口,萧渊就尝出来,他的血里掺杂了别的东西。
他接触了那些人。
他铁了心要让他吸他的血。
那预知中,他被吸血而亡的画面,他是不是……也早知道?
萧渊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是有答案的。
第一世,叶凌给他投毒,等他处死。
第二世,他扮作他的仇人,等他复仇。
第三世,他干脆催眠他动手。
现在,他又故技重施,且,还这么心大地睡过去,睡得这般香。
因为他是神仙,不会为凡人所牵绊吗?
萧渊从地上站起来,面不改色,拔掉扎进自己膝盖的碎玻璃,居高临下,看着叶凌。
抱歉,不能再顺着你了。
我的神仙。
*
“萧老师,我跟您换个座儿L?”第二天,访学组要去多瑙河沿岸的瓦豪河谷考察调研,车程一个多小时,一上车,后排的老教授就找萧渊要换座位——他想坐叶凌旁边儿L。
“您的肾还没好?”萧渊反问。
这话说得过分直白,黄教授却笑起来:上了岁数,是经得起玩笑的。何况他心情正好——
“好了!小叶医生出马,哪有不好的。我呀,是想和小叶医生探讨一下养生之道。”
养生之道?叶凌脸一苦:他哪儿L懂这个。
他顶多是被用来养生的。
“他不懂这些。”正发愁,叶凌听见萧渊替他开口。
“萧老师怎么知道叶医生不懂?”
“您看他的脸色。”萧渊托起叶凌苍白的脸给黄教授看。“熬夜熬出来的,他爱吃火锅烧烤,还时不时通宵打游戏,您说他能懂什么养生。”
“哎呦小叶医生你这可不好!”
“你们这些年轻人呦,底子好也不能这么糟践……”
老教授们炸了锅,叶凌无辜看向萧渊:“我什么时候——”
等等,难道他说的是原主做的事?
叶凌沉默住了。
一位老教授却奇怪起来:“不过萧老师你怎么对叶医生的事儿L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是他男朋友。”萧渊平平无奇答。
震碎了一地老花镜。
顺便震碎了一个小小叶凌。
“你干什么?”叶凌小声问。
“咱俩不只是……那个关系吗?”
“哪个?同居关系吗?”萧渊大大方方问。
教授们刚捡起的老花镜又碎了——怪不得在酒店他俩要住一屋呢。
“不要紧,小叶医生,我们都是开明人。”看叶凌瞪大眼、怪茫然无措的样子,黄教授笑眯眯开口。
“倒是我们老头子不对了,没少耽误你俩谈恋爱吧?”又一个老教授满含善意调侃。
“老黄你还找人家换座位!怪不得人家萧老师点你呢!”
“不换了不换了!”黄教授忙道,“我给你俩焊死了,谁来都不换。”
“嗨呀,我也是糊涂了,萧老师你别怪罪。”他又和萧渊道歉,“你和小叶医生这岁数,还不是谈养生的时候……”
为什么不是谈养生的时候?大家都笑什么?叶凌感觉怪怪的,发信息给萧渊:“为什么要那么说啊?”
萧渊回:“替你解围。”
那倒也是,没人缠着他谈“养生”了。
可傍晚时,叶凌又来找萧渊兴师问罪:“为什么要那么说啊?”
“你喝酒了?”萧渊答非所问。
当然喝了。他们入住在一个葡萄酒庄园,庄园特色,叶凌自然要尝尝的。
“他们一直笑我们,还问我好多问题。”叶凌脸色酡红,走进萧渊房间,径直拉开窗帘、推开窗——酒气上涌,他热。
太阳还未完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