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坐,我给您处理一下。”
叶凌点点头,随遇而安坐下来。
他困极了。
处理不处理都行,他就想安静睡会儿。
阮峰走开去拿药。没了他遮挡,萧渊才看清叶凌的惨状。
叶凌脖子侧面是道血淋淋的伤口,一块皮肉被生生咬下,几个深红的小牙印,还在汩汩往外冒血。
他今天穿的还是军绿色T恤,半个衣领,已经被血浸透成墨绿。
萧渊盯着那血迹,眸光幽深,隐现怒火。
阮峰这时取了药回来。
他没留意萧渊,见叶凌又睡了,放轻动作,打开医疗包,帮叶凌把伤口周边擦拭干净,隔
着纱布按压住那几个小洞止血。
叶凌微微皱眉,消毒时身体本能向后躲了躲,人却一直睡着没醒。
阮峰动作放得越发轻。
萧渊看着他半机械的手按在那截白皙细腻的脖子上,手指微弓,锋刃般的薄唇不自觉抿紧。
阮峰隐约察觉一道阴森森的视线在盯着自己,无意识扭头,却见将军面无表情:“看着那孩子的是谁?”
“将军——”阮峰听出这是要罚的意思,忍不住求情:“主要是孩子们细胳膊细腿的,怕一碰就伤。”
萧渊无动于衷:“第七军不养废物。”
阮峰就不敢说话了,报了那人番号。
“那个孩子,禁食禁水,回头补罚禁闭。”萧渊又冷着脸说。
“是。”阮峰应下,收回视线,小心翼翼继续帮叶凌按压。
但没过一会儿,他伸手贴了贴叶凌脖子与额头。
“干什么?”萧渊不知何时睁开眼,盯着他,嗓音暗沉。
“将军,他好像在发烧。”
萧渊看叶凌一眼,伸手过来,也贴了下他脖子。
“到地星先安排他去治疗。”他说着,淡定收回手,重新闭目养神。
只不过,那几根收回的手指莫名跳了下,被他虚虚握拢。
*
“叶医生,这边请。”下了飞船,一番转乘,抵达第七军首都疗养院,叶凌被人引进了院后方一栋银灰建筑。
乘电梯到五楼,他被直接带进一间医生办公室,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似乎早已接到通知做好准备,手上拿着个小巧的设备,跟他打过招呼后,在他额头“嘀”了一下。
“38度5,确实发烧了。叶医生,这边坐,我给您听诊下。”那位医生说着,看了眼他脖子,又看了眼他肩膀,“您受了伤?有感染吗?”
叶凌顺着他视线,摸了下脖子上的纱布,迟钝地摇摇头。
没感染,反而纱布贴在这里,有点儿痒。
他挠了下,正要把纱布抓下来,又怔怔低头,看了眼伸到自己胸前的圆圆的东西。
那是听诊器,但他不认得。
有时他看到一些东西,脑海中会自动冒出原主的记忆,有时又不会。可能和那些东西原主印象深不深刻、接触多不多有关系。
小圆片从他胸前听到他后背,他老老实实,一动不动。
那医生又拿起针管,抽走他一小管血——血里散布着他些微元灵,把他心疼坏了。
“叶医生,您感冒了。”过了几分钟,他被告知检查结论。
什么是“感冒”?活了大几千年也没生过病的叶凌莫名紧张。
“一种人类常得的小病。”豆子闷闷给他科普。
它正不高兴。因为哥哥飞船上又隔离了它,它醒来就发现哥哥又受了伤!
叶凌却松了口气。
白大褂医生给他开了药,又递给他一杯热水。在对方热情的注视下,灵药本药叶凌
,规规矩矩吃了一粒退热胶囊、两颗抗病毒特效药——别说,才过一会儿,他就感觉舒服多了。
“谢谢。”他抱着热水杯,感激地看向白大褂。
“不用客气,您是治疗师,我们是医生,我们脸皮厚点,跟您也算同行。”白大褂很健谈,也不因为叶凌是治疗师、还是随那位大人物来的,就过分紧张和恭维。
确实是同行,叶凌想了想,神色亲近了不少。
他其实喜欢跟人聊天,但捞到人聊的机会不多,难得有机会,他挺想和这位“同行”多聊几句,但没聊两句,他又开始犯困。
“叶医生,治疗舱准备好了。”迷迷糊糊,有人轻声叫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又睡着了。
“不好意思。”他有些尴尬。
“没关系,您这边请。”白大褂周到又亲切地笑笑,“治疗师身体脆弱,您这段时间一定注意多休息。治疗舱虽然对病毒没什么办法,对您的外伤和呼吸系统感染还是有些用处的,我给您把时间调长一些,您去里面多睡会儿?”
“好。”叶凌全听安排,又对他道了一回谢。
白大褂很少见到这么平易近人的治疗师,有的治疗师表面自然也礼貌客气,眼里的骄傲疏冷却骗不了人。
而这位,哪怕人着实疲惫、反应都钝钝的,看人的眼神却始终认真诚恳。
唔,长得也好看,英气俊朗,清透干净,像邻家弟弟。
他对叶凌观感很好,行事也就越发周到,走到治疗室门口,加快两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