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应朝唇角还残留着血,却是下意识回复了一句。即便脸上都是湿痕,嘴上也还是不会暴露任何弱势情态。
小狐狸盯着哭得一脸眼泪的哥哥,觉得他还怪可爱的。
嘴上说着不疼,面上却在哭唧唧。
“既然不疼,那就先松开吧。”苏阮故意逗弄他,低声委屈道,“哥哥,我被你抱得有点疼。”
闻声,极其渴望她信息素安抚的应朝,遏制着强烈的欲望,很是不舍地松了力道,轻轻嗅闻她身上海风浓烈味道中所夹杂的微风淡香,其他Alpha的信息素鲜明得无法忽视,就像将少女整个完全渗透一样。
应朝扣住她肩颈的指腹,再度轻轻摩挲起来,在靠近后颈腺体的周围游移,却始终没有触摸上去。
青年依旧是阖着眸,被苏阮捧着脸,湿润的睫毛乌黑一片,轻轻颤抖,鼻头却因为流泪而有些微红。
小狐狸觉得很好笑。
五官每一处皆冷硬而深邃,透着凌厉,生人勿近,此刻看上去却有些可怜,像是褪去了坚硬的外壳,很难过很脆弱。
“哥哥很伤心吗?”少女屈指蹭蹭他脸上的湿痕,“哭得好厉害。”
手指刮脸的触感有些痒,应朝也没有避开,只是低着脸,去闻她掌中的信息素。
手掌心的位置,海风信息素都快要压过了苏阮本身信息素的味道,让应朝不由轻轻挪开脸。
那副有点小情绪的样子,苏阮弯唇,不由又起了坏心思。
她强硬地将他的脸给掰过来,两只手掌心整个按在他湿润的面颊上,仔细地给他擦眼泪。
应朝是真的觉得很难过。
明明不该这样难过的。
她是他的妹妹,有喜欢的Alpha,心甘情愿被那人临时标记,他又有什么好难过的?
即便是这样类似于催眠地安慰自己,但迎面就是其他Alpha信息素的冲击,从苏阮掌心里不断地传过来。在精神严重污染,极其脆弱的情绪下,应朝强装的镇静,很快便土崩瓦解。
“你喜欢的人,是景玉吗?”应朝避开她的手,将脸抵在她的肩上,手臂只是松松地圈着她,再没有做出更多逾越的举动。
小狐狸像撸景玉那样,也给应朝摸摸后颈的位置,携着淡香的微风,轻拂过去。
乍一听到对方轻声的问话,她还有些迷惑:“嗯?”
“你不喜欢景玉吗?”应朝再度问了一句,冷冷淡淡的嗓音却莫名透着一点委屈的撒娇。
小狐狸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她捏着他的后颈,歪着头问:“哥哥在说什么?”
“你……”应朝顿了顿,问道,“是不是喜欢景玉?”
第三遍的时候,他的声调不知不觉便低了下去。
“哥哥怎么会这么问?”小狐狸一阵发笑,摸摸他后脑的头发,觉得有些扎手,又去捏他的后颈。
雪后
松木的好闻香气,不断地散发出来,开始充盈在小小的书房里。
大概是苏阮过分轻松的语气,应朝徘徊周围的手指,终于克制不住地攀上她后颈腺体的位置,指腹快速划过时,并没有摸到被咬出牙印的痕迹。
青年有些怔然。
他还以为……
还以为,她被景玉给标记了。
应朝抚过苏阮腺体的那只手,毫无预兆地绕过她的后颈,扣着她的后脑勺,将人按在自己怀里。
小狐狸能听到他咚咚咚地快速心跳声,好似失了平日里的镇静,逐渐紊乱失衡。
怀里被充实极了的感觉,让应朝不由想起之前与苏阮待在一起的一幕幕。苏阮中了迷幻花毒时,他分明可以推开她,亦或是打晕她,却偏偏选择纵容她,纵容她的亲吻。
纵容她对自己做下那些不该是兄妹之间发生的事。
像是看清了什么事情,应朝心跳得愈发快速,满腔的话都要脱口而出。
可转瞬间,又像是一盆冷水浇到头顶,让他心跳渐渐平息,冷静了下来。
她是自己的妹妹。
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又怎么该有?
他怎么能喜欢自己的妹妹?
应朝紧抿唇角,抱着苏阮,嗓音略有些艰涩地问她:“苏阮,你还当我是哥哥吗?”
小狐狸正忙着撸他,用信息素给他清除精神污染,听到这话,很自然地随口回应:“你就是我哥哥呀。”
“你是妹妹最亲最爱的哥哥呢。”
“妹妹”、“哥哥”这两个字眼,从少女口中吐出,应朝静默了很久,心口宛若被石头塞住,又哽又塞,还夹杂着明显的痛感。
他抱着她,脆弱低落的情绪连带着精神污染缓缓褪去,他低声附耳道:“妹妹,我也爱你。”
少女欢喜地笑了笑,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说要履行婚约,说要嫁给他。
应该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彻底回归到兄妹的关系上。
应朝紧绷着那张冷硬的脸孔,压着上涌到眼里的湿意,没有再暴露出任何脆弱的情态。
……
留在泰坦城的第一夜,有一半时间是在安抚两个遭受精神污染的Al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