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玩偶是粗糙了些,也不值什么钱。但珍贵的是阮阮送的这只香囊与姻缘符。”靳时意倒是很镇定。
“哪里是不值什么钱啊!”纪泽笑得停不下来,他指着那只狐狸玩偶,“这东西,就在咱们学校门口扫码就能领到,人手一只,一毛钱都不用花。”
他那天离开得早,学校外面没什么人。司机在前面开车,路过学校门口时,他无聊地四处看看,恰好看见那只显得孤零零的玩偶摊子。
这种扫码关注得玩偶的摊位,在学校周边倒也算常见。
那会儿他只是匆匆扫过一眼,便看见这只颜色火红的狐狸玩偶摆在最前面,旁边还靠着一只蓝色的海豚玩偶。
现在看到这种扫码就能得的玩偶
,被靳时意抓在手里,纪泽只觉得一阵爆笑。
看来苏阮是真的不喜欢靳哥。
否则怎么会连生日礼物都准备得这么敷衍?
靳时意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也并未去寻求事实真假。他轻飘飘扯下玩偶脖子上的红色香囊,指腹抹了抹香囊的表面,那用金线绣的“苏阮”两个字,在旁人眼里,格外清晰。
不像外面那些挑不出错的精致绣品,而像是绣了很多遍,才终于绣出的勉强合格品般,足以在其中窥见绣字之人的用心程度。
靳时意甚至还打开香囊,拿出那张黄纸朱砂的姻缘符看了看。
也的确是出自有名寺庙的姻缘符。
纪泽忍不住妒忌地嘀咕:“连玩偶都能扫码送,说不定送靳哥的姻缘符也是批发来的。”
拿着香囊的男人,听见这句声量并不算大的话,一时间用力握紧。
“这绣面就不像批发的。”司宴拿起翻开一半,倒扣在圆桌上的书,状似随口道,“看着确实是认真绣出来的,苏阮应该不太擅长,大概是绣了很多次,手指或许都刺破了。”
靳时意不禁将那枚香囊捏得更紧。
他比谁都更清楚,苏阮的手指,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
房间里的气氛霎时有些凝滞。
好在领班及时送餐过来,打破了这场心思各异的沉默。
经过昨晚那件事,送到靳时意这里的餐饮,都要经过仔细检查再检查,且是领班亲自送过去,途中不经过任何人的手。
今日这场短途游轮旅行的最后一天,怎么也不能出错。
这最后一天的晚上,会有一场极其热闹的化妆舞会。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靳时意并不打算去参加,甚至这一整天,他都没有再露面。
临走前,司宴戴上那张半脸的白色面具,还问了他一句,在得到拒绝的答复后,也只是耸了耸肩,将房间让给了他。
司宴和纪泽一起下楼。
小狐狸早早就画好了精致妆容,戴上漂亮的面具,一个人站在大厅里,准备看戏。
原文里,在这场化妆舞会里,正在送酒的秦落落再度因为意外,撞进了靳时意的怀里。
手臂处被打湿了一点点,靳时意并没有跟她计较,甚至还将那件西装脱了下来,披在秦落落发抖的肩上。
原文里是这样说的,可爱善良的女孩泫然欲泣,是最让男人怜惜的。
靳时意究竟怜不怜惜,小狐狸不知道。
小狐狸只知道她又能多一段录像,狠狠敲一笔抠门男主的钱。
为此,苏阮甚至还专门找了个角落安静待着,不妨碍男女主的感情发展。
奈何在众人眼里,即便苏阮站在角落里,那身掐腰的抹胸小黑裙,胸前簇起并不夸张的黑色鹅绒,戴着同款的面具,遮住眼睛周围,也不妨碍她成为整个宴会厅里的焦点。
女人雪白的肌肤,亮丽的红唇,如云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那件抹
胸黑色短裙,更是衬得她莹润剔透的肌肤好似发着光,一双玉腿笔直纤细,踩着同色的高跟鞋,回眸看过来时,可以说是连头发丝都散发着美丽。
如同一只优雅又美丽的黑天鹅。
大厅里,多少公子哥都怔怔地看着她,甚至连准备饮酒的杯子倾斜,缓缓倒在领口处都没有意识到。
没有人不羡慕靳时意。
怪不得一向没有女伴的靳时意会突然多出一个保姆女儿身份的女朋友,要是搁他们这里,别说保姆的女儿了,就是路边乞丐的女儿,他们也会收入囊中,藏在家里,当成金丝雀养着,不舍得示人。
只可惜被靳时意先下了手。
正当这群公子哥们有心无力地暗暗叹息时,纪泽与司宴从前方明亮的楼梯处缓缓下来。
两人方才踩上二楼的台阶时,便同时看到了下方大厅的全貌。
以及那个美到好似与其他人不在一个图层的女人。
即便是用半张面具遮住,那双特别的浅棕色瞳孔,在灯光洒落时,也更显清亮剔透。
纪泽一眼就认出了她。
本来压下去的心思又重新死灰复燃,蠢蠢欲动。
苏阮又不喜欢靳哥。
何必为了那么点钱,委曲求全呢?
还不如跟他。
他不像靳哥还给她买A货,他能给她更多的钱。
而在司宴的视角里,他只能看到一只迷人的黑天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