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医生也说你没事很健康,血都止了,不抹就不抹吧。”
听闻此言,菲尼缇斯灰暗的粉眸瞬间亮起:“谢谢姐姐!”
“不用谢,谁叫我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姐姐呢。”瑟拉维雅玩了会儿弟弟的头发,等成功将柔顺的卷发弄成一团乱,她心虚收手,轻咳一声,从抽屉里摸出沾着血渍的原稿,“咳,既然你已经没事了,就让我们回归正题……怎么样,看了我的新小说以后,弟弟你什么感想,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没有,它非常完美!姐姐的描写非常详实厚重,让我几乎要怀疑,故事中的夏国并非虚构,而是确实存在的国家……”提到《深宫禁情》,菲尼缇斯的脸上迅速浮现一层兴奋的薄红,粉色的眼眸就像被雨水洗刷过的宝石一样,熠熠生辉。
“啊,是吗……”瑟拉维雅有些敷衍地应了一声,目光在弟弟脸上停留片刻,忽然从桌上抓起药膏,“噗呲”往外挤出一坨淡蓝色,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它抹在了弟弟鼻头上。
膏药点上鼻尖的那刻,一股带有强烈刺激性的气味直冲上少年的头顶,出于自我保护目的,泪腺瞬间分泌出大量泪液,打湿了菲尼缇斯眼睫。
“姐姐……”白发的少年迅速伸手挡在鼻子前,湿哒哒的眼睛可怜巴巴看向对面的女孩。
“别这样看我,谁叫你又流鼻血了。”瑟拉维雅无奈摊手。
“哎……”菲尼缇斯愣了一下,抬起脑袋,一滴血刚好在此时顺着他的下巴滚落,滴在摊开的掌心里,鲜艳的红映衬着雪腻的白,看上去刺眼极了。
“……”
怎么回事,他怎么又流鼻血了,明明已经修复过伤口,不应该这样的……很奇怪,他最近对身体的掌控力似乎正在减弱,难道是成长期到了……
“弟弟,快,自己把药膏涂好。这一次不可以任性了,你看看自己鼻子,血水哗啦啦流个不停,还是赶紧用点药吧。”看菲尼缇斯许久没有动作,瑟拉维雅出声催促。
“……”提起涂药,少年的脸瞬间皱成一团。他是真的很讨厌药膏的气味。可惜他先前已经推阻过一次,这一回再怎么不情愿,到底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强忍着那股如同无数个拳头哐哐往脑门上砸的古怪气味,菲尼缇斯木着脸把鼻尖的药膏涂进了鼻孔。
唔额……真的好恶心,简直比草莓布丁还让人讨厌……
……
弟弟的身体不适,瑟拉维雅本打算把新故事《深宫禁情》的誊抄工作取消,改为抽空用打字机敲出来。但这个建议才刚提出,就遭到了菲尼缇斯的强烈反对。
“我的身体没问题的,只是周围的空气太干燥,有些流鼻血而已……请让我为姐姐的新小说出一份力!”他站起身说。
明明应该是挺热血的场景,偏偏被涂抹在鼻腔中的药膏给毁了。
瑟拉维雅挤的药膏有些多,淡蓝色的膏体填满了少年的鼻孔,还往外支棱了一些,再搭配弟弟被熏得水龙头一样啪嗒嗒不断往下淌泪水的大眼睛,看上去一点也不严肃,反而很喜感。
噗噗,可怜的弟弟……
瑟拉维雅咬着下唇,吃吃笑了一会儿,欣然答应了把稿件的誊抄挪到明天去。左右不过是流点鼻血而已,她寻思着到了明天怎么也得好了吧……哎,真是个溺爱弟弟的好姐姐。
稿子写完,瑟拉维雅的任务就算结束。在等待菲尼缇斯抄写稿件的时间里,她取出剪报本,把落了好多天的读者评论给翻完了。
菲尼提斯做事情很细致。剪报本上的小说和读者评论,全部都是按照发表的先后顺序刊载的,在每一篇文章的下面,还会标注来自某月某日的第几期报纸某某页某某版。
她看到,就和艾莉娜表姐描述的那样,在针对《女祭司》最初的批评潮过去后,报纸上逐渐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比如艾莉娜提到的女法师,就是这样讲的:“我是一名在王都法师塔从事研究工作的女魔法师。我不是贵族,但从魔法学院毕业的时候,我的成绩名列前茅,超过了九成的男法师。即便在法师塔,我从事的也是最要紧最关键的古代魔法阵研究工作,尽管很多人不认同,但在我的世界里,能力的重要性远超过性别——或许这样讲有些粗鄙,但很遗憾,魔法并不是长了根〇〇就能用出来的。同理,菲莉丝的神眷就是她获得一切的倚仗。‘只要够强,就能获得想要的东西’,我想,我很乐意接受它作为世界的正理。”
还有一个自我介绍为家庭主妇的人打抱不平说:“本来并没有写信发表感想的想法,但是,当看到报纸上对《女祭司》一边倒的批判时,我觉得我已经无法继续保持沉默。洛维塔帝国法律规定帝国必须遵守一夫一妻制,可这并不妨碍我们的男作者们在幻想作品中让主角左拥右抱,迎娶复数的妻妾——而且这种题材的小说还颇受追捧。我不是想要贬低诸位的品位,只是希望大家在全力批判的时候思考一下,同样是给予了主角迎娶复数伴侣的权利,《女祭司》不过就是把主角换了个性别而已,为什么你们突然看不惯了,这公平吗?”
在主妇之后,得到了大量声援的还有这样一则来信:
“当男士们批判这篇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