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笑道:“此处都是心腹弟兄,公孙先生但说无妨。”
吴用轻摇羽扇:“先生所言,莫非北地十万贯生辰纲么?”
公孙胜惊道:“吾闻江湖上多有人曾说加亮先生大名,岂知缘法却在大官人庄上得会。不知加亮先生如何知之?”
吴用也不隐瞒,将自己去年也想谋划生辰纲之事说了一遍,又把梁中书毒计说了一遍。
“正因如此,再加上大官人如今身份,也就断了谋划生辰纲的念想。”
公孙胜道:“正因如此,去年生辰纲可知并未送去,今年无论如何也不能不送。别处都能送去,偏女婿梁中书送不去,蔡太师岂能心快。今年生辰纲远不止十万贯。古人有云:‘当取不取,过后莫悔。’此一套不义之财,都是民脂民膏,不可错过!”
赵祯迟疑了一番,唤赵集去请来朱武、萧让、裴宣三人,一同前来议事。
不一时,三人来到厅里,互相剪拂了。赵祯把生辰纲的事说了一遍,见众人都是一副沉思的模样,赵祯道:“众位兄弟议议。”
裴宣道:“大官人,这等不义之财自然该取,只是一旦败露,必然引来朝廷围剿,得不偿失。”
萧让也道:“裴宣兄弟所说不错,两次骗局,江湖上人想来有意的也少了,我等何必去趟这浑水。”
裴宣、萧让两人都不赞成,公孙胜道:“正因如此,才不可放过。贫道已打探的清楚,梁中书兵分两路,一明一暗。明的一路不说,还是吸引绿林好汉打劫的香饵,生辰纲确是从暗的一路来。领头的唤作【青面兽】杨志,原是东京殿司制使官,如今刺配大名府,得梁中书抬举,升做管军提辖使,这差事就委在他身上。”
萧让听了,连忙说道:“如此,更是不可行了,那杨志我等也多听他名号,将门之后,杨令公之孙,如何好坏他差事?”
几人争论一番,都看向赵祯,赵祯犹豫了一番,说道:“这一套不义之财,送给蔡京,着实不甘。只是一来风险不小,二来坏了杨制使差事,徒惹好汉耻笑。一时之间,我也不曾想的清楚。”
见吴用皱着眉头,赵祯转头问道:“朱武兄弟意下如何?”
朱武道:“我倒是赞同公孙先生之言,这等不义之财绝不能让蔡太师得去。若是顺利送到,今后,岂不是年年都要搜刮百姓?只是我等这里是羁靡县,不好出面。”
吴用这时也开口道:“有了。大官人,如今青州府宋公明那里必然有意此事,何不把这消息送过去,让他出手。”
公孙胜听了,说道:“可是江湖上叫做【及时雨】的?他不是在郓城县做押司吗?”
吴用将宋公明杀人落草之事说了,公孙胜、杨雄二人嗟叹不已。
吴用说道:“这些日子,与宋公明那里说定了,正要送去一批军械。明日,我亲自走一趟,去探探口风。到时再议如何?”
公孙胜道:“贫道同去走一趟,正要拜会【及时雨】宋公明。”
众人计议一番,最保险的莫过于此。
当下,赵祯使人去山上去唤石秀、刘唐二人,又让朱武去库里,搜罗换下来的兵甲,伪装装车起运。
公孙胜、杨雄二人安置在白石庄园内。
当夜,为公孙胜、杨雄二人接风洗尘自不必说。陪同的除了今日说话的吴用等人,还有庄上焦挺、郁保四、鲍旭、颜树德、陶宗旺等住在白石庄园和西溪村一众好汉。
公孙胜见了,直道:“大官人疏财仗义,天下豪杰都投门下,不愧【小孟尝】之号。贫道也无去处,与杨雄兄弟一般,也在大官人这里寄住。”
赵祯道:“固所愿也,我也就职了道士,这些时日也读了些道藏,可惜不得其法,正要请教兄弟道法。”
公孙胜听了道:“大官人入道了?不知大官人师承何门何派?”
赵祯把如何结识董老道,又是如何就职说了一遍,公孙胜听了道:“大官人靠传承之物就职,又授了正一品衔头【上清大洞经箓】,气运深厚。至于未曾得授道法,不是什么大事,用心修习,自然能够修成。待贫道从青州回返,大官人可随我修行法术。”
赵祯听了,欢喜道:“这个却好,自从就职以来,多方打探,也不见有人会使道法。我曾得了几只阴魂,还想祭炼成兵马呢?”
“阴魂?”
“正是,我从别处收拢来的,只可惜没有法门,不曾祭炼。”
公孙胜道:“绝地天通之后,神灵不显,早就不能召请兵马。阴魂之类更是少见,要不说大官人气运深厚呢。这等阴魂,倒也能炼成下坛兵马,只不过这下坛兵马易损,轻易不好动用。”
公孙胜所说,都是赵祯从未接触过的,以此听的津津有味。只可惜明日公孙胜要随吴用去青州,不能尽兴畅谈。
宴席之后,各自散去。
第二日,吴用、公孙胜并昨夜赶来的石秀、刘唐二人,带着兵士,监押着车仗一早就离了梁山县。
赵祯吃过早饭,叫来杨雄,按照昨日说好的,让赵集陪同,在梁山县四处转转。不等二人行动,一骑快马跑入庄里。
见了赵祯,开口说道:“大官人,小人随军师外出,路上遇到两队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