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听了,心下微动:“既然如此,将军何必在此苦捱?有这害民的刘知寨在此,纵兄弟一身武艺,如何有用武之地,不过在此消磨时日罢了。”
“梁山县赵大官人常言,他能从一介小村里正,做到一县之长,多赖众兄弟之力。但有人来投,不论贤愚,都要安排妥当,务要人尽其才方好。”
花荣听了说道:“我也多曾听闻大官人好处,这济州郓城县还有一个遮奢人物,人称及时雨宋公明的,军师可知?”
见吴用点头,花荣接着说道:“小弟时常与宋公明哥哥书信来往,这半年来,提及最多的就是梁山县赵大官人。小弟听得多了,也曾想去拜会。只可恨刘高这厮坏事,逼迫的许多良善人家弃家上山为匪,小弟时常巡视周边,不敢轻离。今日众位来访,相见一面,大慰平生。可惜不能与赵祯哥哥相见。”
吴用故意说道:“兄弟这话不错,我等来时,路过清风山,山上有个好汉,唤做【锦毛虎】燕顺的。听说我等是梁山赵祯大官人麾下,请我等上山,设宴款待。听他所言,山上确实有许多良善人家举家投奔。”
“燕顺兄弟十分仰慕大官人,想带着这些百姓,与我等同去梁山县。我因要来拜访知寨,安抚他,过個两三日就一同回返。山上也有些为非作歹的,都不带去。趁此机会,知寨举兵征讨,必定一鼓而下。立下功勋,也可调去别处,省的日日应对刘高这等人。”
花荣冷笑一声:“若是如此就好了,便是有功勋也不易升迁。这等匪徒我剿灭了也不算少了,前头二龙山不知何故,匪徒打散,我带兵走了一遭,府上只嘉奖了一句,莫说升职,就是赏银也不见半分,小弟早就心凉。”
吴用道:“我也听说了,慕容彦达是当今官家宠妃之兄,也不是个为民做主的,何尝管过治下庄户生死。不说有贤弟这等武艺高强的镇守青州紧要去处,更有统制【霹雳火】秦明,都监【镇三山】黄信,可这青州山匪却愈发的多了。”
“近些日子,又从东平府调来一伙禁军,驻守另一处险地,这为首的总管唤做云天彪,却是汴京童太尉门下。别的不说,这人武艺却是一等一的,有此人在,与兄弟配合,想来山上匪徒必然能剿灭不少。”
听了这话,花荣恼怒的道:“小弟不过一个副知寨,哪里是配合,恐怕到时候小弟也要帐下听令。知府贪渎,如何能禁绝庄户入山为匪。”
“小弟不如辞了官职,去梁山县任职,也不需逢迎这帮贪官污吏。路过郓城县,还能去拜会宋公明哥哥。”
说罢,请吴用三人入席。随行的军士自有花荣心腹军汉照料。
众人坐定,花荣举杯道:“略备薄酒,权当接风。众位兄弟同饮一杯。”
刚喝下这酒,王定六“咦”的一声,花荣道:“可是这酒水寡淡,不合王定六兄弟口味,且换过再饮。”说罢,就要呼人来换酒。
王定六连忙道:“非是如此,这酒口味独特,似是与大官人家的花家小酒相似,以此惊异。”
说罢,脸上有愕然之色:“这难道也是【花家白酒】中的小酒?”
花荣听了道:“不错,这酒确是兄弟所说的小酒。不知大官人如何也有这酒?”
吴用接过话头,把当时杨林探查黄泥岗,却买回一张酒方的事说了一遍,花荣听后,说道:“原来如此,兄弟所说的花约正是族兄。”
众人听了,俱是哈哈大笑。
“看来去梁山县,是天意如此。”花荣道。
吴用道:“既然兄弟下定决心要去梁山县,有些事也要提早谋划。前头说的云天彪,原先就在梁山县接壤的景阳镇任职。因他亲戚起6000庄丁攻打梁山县,与大官人结仇,这才远远避开。”
“不曾想,他走了太尉门路,调到青州任职,如此这景阳镇就缺一个总管,兄弟可有意?”
花荣听了问道:“此处不是大官人治下,如何能让我跨州调动?”
“这事成与不成尚在两可之间,我回去还要同大官人商讨。若能得大官人岳丈出手,想来有些成算。如此,还要兄弟在此处等些时日。若成了,兄弟正可去任职,如此,这梁山县又稳固许多。无外头扰乱,内里大官人施仁政,梁山县庄户自然安居乐业。若不成,兄弟来梁山,也能与我等一同守护一方平安。”
花荣听了,也随王定六一般喊道:“一切听从军师安排,我这些日子正好清点府库,盘点人马,能带走的都带走,不能便宜了刘高这厮。”
说到这里,吴用道:“大官人最重好汉,不知兄弟可有熟识的?”
花荣摇了摇头:“小弟只在几年前见过宋公明哥哥,随他认识了县里朱仝、雷横二位都头,这两人倒是武艺不俗的。其后,一直在清风寨为官,反倒不曾认得几个江湖好汉。”
吴用道:“既如此,我等明日先行告辞,去清风寨汇合燕顺兄弟,早早回梁山县谋划。如此,也好早日见到兄弟。”
计议一定,吴用等人歇息一夜,翌日吃过早饭,辞了花荣就行。
花荣送吴用等人出了宅门:“军师,我昨日夜里寻思,这燕顺一伙,虽然伪装一番,到底不是正经官军出身,万一被人识破,少不得要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