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端起一旁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
完全无视风战的“切磋”。
没一会儿,桑不白就被切磋的浑身是伤,鼻青脸肿。
“殿下,这人的脸皮可真厚,属下的手都打疼了。”风战夸张的揉着手心。
“不如交给易欢他们审问吧。”
“他们手段多,最主要的是刑具也多。”
“想当年,南召的暗探骨头硬不硬?结果被易欢他们一寸一寸敲断了,再硬的嘴都撬得开。”
“殿下,属下这就将此人丢给易欢他们审问吧。”
桑不白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南召的暗探,他当然知道。
当年审问南召暗探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南召的暗探,那可都是出了名的硬骨头,朝廷费了很大的力气,都没能撬开他们的嘴。
后来是九皇子揽下了这个差事,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总之让他们开口了。
如今听来,竟是酷刑。
“北梁律法,不可私下用刑。”桑不白抿着唇,说道。
“您是当朝九皇子,怎么能知法犯法。”
风战笑道:“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九皇子殿下有皇上亲赐的令牌,有审问的职权。”
“什么?”桑不白脸色一白。
“别和他废话了,送去易欢那里,尽早审出些有用的东西来。”顾沉说道。
“哦,对了,他的身份,桑河知道。”
“让易欢继续往下查查。”
“是,殿下。”风战点点头:“属下这就将平康酒坊的人都送过去。”
桑不白眉头拧的死死的:“你说,桑河知道我的身份?”
风战瞥了桑不白一眼:“承认你是冒牌货了?”
桑不白抿着唇:“我确实不是桑不白,但我和桑河,桑不白关系很深,我是桑河的私生子,桑不白的亲弟弟。”
真正的桑不白,也就是那个小老头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确实是你的亲弟弟,我叫桑吉。”桑吉搓着手指:“我母亲,是桑河养的外室。”
“哈?”小老头桑不白又愣住了。
“我母亲,很爱桑河,所以才愿意做他的外室。”桑吉说道。
“可是桑河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他哄骗母亲为他做刺绣,自己得利后便抛弃了母亲和我,强行将母亲送回老家。”
“哦,我母亲一手双面绣非常传神。”
“桑河拿着我母亲的双面绣,没有少赚钱。”
“甚至送人情。”
“但是后来,我母亲因为长期刺绣,眼睛不好了,没办法再绣双面绣。”
“故而,桑河将我们母子送回了复州。”
“不,不可能。”桑不白用力的摇头:“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他就是那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桑吉冷哼道。
“自己没能耐,就想着一些旁的手段,结果人太菜了,还是不行。”
“不但他自己不行,他的嫡子也不行。”
“读书不行,习武不行。”
“如今,还落得这般境地,才三十八岁,就像六七十的老叟。”
“害的我伪装都出了差错。”
顾沉不耐烦的挥挥手:“风战,将这些人带去给易欢他们,好好拷问。”
“既然桑吉不愿意说实话,你们就十八般手段都用上。”
“本殿下会请费神医去坐镇。”
“让他们只管大胆用手段,死不了的。”
“是。”风战点点头。
桑吉身子却一颤:“九皇子殿下,我已经秉明了我的身份,我并不是有意要顶替桑不白,我只是不服气而已。”
“同样身为父亲的儿子,凭什么我得不到重视?凭什么我的母亲要被送回老家?”
“我开酒坊,做商贾,赚银子,就是为了让父亲高看我一眼。”
“这有什么错?”
“若说修建地下住宅是我逾距了,我也愿意受罚。”
“是我疏忽,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我日后一定改。”
“所有一切,我已经招了,殿下为何还要对我用刑?”
“莫非,还是因为逍遥散?”
“此事,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殿下调查,更盼着殿下详查,好还我清白。”
“但,重刑之下,必有冤狱。”
“我是商贾,赚了不少钱,日日养尊处优,定然受不了重刑的。”
“殿下想要屈打成招,容易的很。”
“但,我最多只能冤屈招认,那逍遥散是我买来的。”
“可来源一事,就算殿下打死我,我也招不出来啊,因为我从未参与过此事。”
“殿下只顾着对我用重刑,难道就不怕真正的幕后黑手跑了吗?”
“还不如省下人力和功夫,去抓捕真正的犯人呢。”
顾沉并没有打断桑吉的话,而是安静的听他说完,这才冷笑一声:“你并非桑河的外室子。”
桑吉瞳孔紧缩:“桑河一直看不上我,不承认也是有的。”
顾沉哼道:“你若真的是桑河的外室子,又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