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走在后面关门,看到站在不远处盯着这边的余宛,双目通红,满面凄苦,眼底却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不知怎的有些心底发凉,赶紧合上门,心想这余小娘子也不知为何。
明明今日情况一看就对二少夫人不利,她不帮忙就算了,还随着村民质问,最后被刘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和她没任何关系,也不知后悔了没。
屋内,林芝有孕,被刘鸯安置在椅子上坐着,刘景也在旁询问她的情况,刘母则去了里间。
想来即便同意林芝住下,二儿媳有孕这事仍旧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索性都是熟人,刘景问林芝的情况,张合道:“二少夫人身子强健,胎儿也很好,日后少劳累,吃食上尽量多吃些好的,一切便可。”
“如此便好,日后还要有劳张大夫。”
“不敢不敢。”
刘景邀请他住下,张合赶紧摆手,知道刘家事多,他便说既然送二少夫人到了他也该走了,以免走得晚城门关闭,将一应东西放下不顾挽留出门。
此时门外余宛已经离开,应当是离开了,他坐上牛车和刘景道别离开。
刘景目送他走远,看了眼四周走到屋后,一个黑衣人出现,他道:“把人看好。”黑衣人颔首,迅速离开。
刘景这才进屋,此时刘鸯并不在,厨房传来忙碌声,他下意识看向里间,刘母也不在,他走过去坐下:“今日让你受惊了,是我没看顾好家中,不过你以后不用担心,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当时听到消息,他心脏差点跳出来,骑了马就赶紧往回奔。
幸好回来的及时,没出事,否则她稍有差池,他这辈子都对不起二哥,想到村民居然想将她沉塘,一张脸黑沉不已。
看来是他手段太软,以至于一次次警告依旧对某些人无用。
“娘那里你也不必担心,她心肠软,既然让你住下,后面便会好生待你和孩子,等后面二哥……”
林芝皱眉,他看了眼屋外,压低声音:“届时,她便知你的不易。”
林芝微微点头:“我不担心,只是要让她老人家伤心一段时间了。”毕竟刘宗还活着却为了刘家甘愿冒险,让刘母知道肯定受不了,不知下一秒二儿子是不是就彻底没有了,日日担心,仿佛凌迟般痛苦。
所以不如隐瞒,等日后刘宗活着回来、孩子也是他的,她便明白一切的。
刘景看向林芝:“委屈二嫂了。”
今天这件事,最受委屈的是她,明明是刘家的功臣,却被人用这种手段陷害,名声跟着受损,这般想对闹出这事的人更加厌恶。
林芝摆摆手,有孕时,她就有心里准备了。
不多时,晚饭做好刘鸯端上桌,说刘母要在厨房用膳,不跟他们一桌,两人都有些沉默,坐下吃饭,看到桌上的饭菜却眼睛微亮。
鲜美的鸡汤、炒青菜、鸡蛋羹,还有咸肉炒蒜苔,都是刘母的拿手好菜。
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顿时变好。
一顿饭吃完,接着便休息,而刘母不声不响,却烧好了热水,刘鸯便拿来给林芝泡脚解乏,愈发感动刘母为人。
熄灯入睡,一室安宁,刘母也进屋躺下。
三人都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刘鸯鼾声响起,另一边刘景的灯光也灭掉躺下,林芝却敏锐听到极为轻的开门又合上的声音,肯定是出去了。
林芝顿了一会儿也下床,刘母立刻说:“可是要如厕?别动,娘去点燃灯。”赶紧摸索着下床。
没一会儿灯亮起,她披着衣裳举着灯朝林芝走来,伸手要扶她。
林芝仰头,笑看着她:“娘,谢谢您。”
刘母一僵,狼狈别开头抬手擦了把掉下的泪,哽咽刚要说什么,林芝已经接了灯:“娘,我自己去就行,您快去睡吧。”
利索系好衣带,举灯出屋,径直打开大门没一会儿便没了影子。
刘母有夜盲症,到了夜里便看不清东西,只能在家等着,头一回埋怨如厕的茅屋怎么建在屋外,林氏还怀着身孕不小心绊到脚可如何是好。
而这边林芝绕到屋后,根本没找刘景,直接往余宛那边去。
那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对付她,那她就先给她找点事情做,免得整日没事盯着她,提着灯走在深秋里,没一会儿走到屋外。
刚要进去,忽然察觉院子里有脚步声,还不是一道。
立刻躲起来观察,便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短促的呼声,随即就像被捂住嘴巴一样,紧接着便什么都听不到了,她不由探出头,院子恰好亮起微光,有两个穿黑衣的陌生男子扛着一个长条形人出来,还有一个她格外熟悉。
刘景?
她挑眉,看样子这小子终于选择对余宛下手了。
想了想,她问系统:“能不能让余宛的空间暂时失效?”
系统:“可以,两百积分。”
林芝没犹豫:“可以。”看向院子,刘景必然会对余宛逼供,让她交代空间,或许余宛发现拿不出东西感到惊喜,但渐渐地嘛。
呵呵,既然这么不遗余力想对付她,那后果也承担一下。
“好了。”系统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