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园心里埋怨,但又无话可说。
毕竟刚开始,的确是她挑起话题,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扭过头去生闷气。
此情此景,让展文竹也对闻人香有些不满。
有些话你心里明白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
眼看栗冬都要和自己决裂了,你还在这添油加醋!
果然是外人,跟自己不一条心啊!
展文竹阴沉着脸,“好了,都别说了,我们回去!你好自为之吧!”
最后一句,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对栗冬说的。
栗冬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放心,下午我的辞职报告就会出现在镇政府办公室!”
听到这话,展文竹的心好像再次被刺了一刀,她看着栗冬,好想说:“栗冬,我不是这意思,你怎么就不理解妈呢?”
可最终,嘴唇哆嗦了一会儿,却没有说出口,而是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低声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有气无力的朝汽车走去。
或许是天冷,或许是没看路,展文竹的脚忽然软了一下,身子往旁边一歪,差点摔倒。
幸亏栗园眼疾手快,急忙拉住她,急声问:“妈,你怎么了?”
展文竹嘴角扯了扯,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没什么,我们走吧。”
“好,周驰,过来扶着妈。”
栗园和周驰一左一右扶着展文竹上了车,全程没有再看栗冬一眼,也没有搭理闻人香,直接上了车。
闻人香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跑过去,“妈,我来扶着你吧?”
“不用了,你去坐那辆车吧!”
展文竹轻飘飘的挥了挥手,拒绝了闻人香的好意。
闻人香僵在原地,呆若木鸡。
她知道,老人对她不满了。
但是她也很委屈。
我都是顺着你们说的,怎么就成了我的错了?
就因为我是外人?
想到这里就有些生气。
合着你们就没有把我当成自己家人是吧?
我舟车劳顿,千里迢迢的跑来做什么?
各有各的委屈。
都觉得自己没错。
或者说即使错了,也拉不下脸。
于是就这样僵在这了!
眼看着闻人香也要上车,陈飞和姊妹几个都一直沉默着。
栗冬更沉默他的眼神深邃冷漠,好像又恢复到曾经在苹果园接受改造的时候。
而他的内心,刚刚热起来,又再次冰冷,并且逐渐关上了心门。
他的眼睛看着前方,似乎是在目送家人上车,但如果留意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眼里没有任何焦距,一片茫然,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了。
此时,展文竹和栗园已经坐好,沉闷的空气让司机和随行的警卫不敢有任何大动作,包括关车门都是小心翼翼的。
全都坐好以后,司机才低声问了一句,“夫人,可以开了吗?”
展文竹默默地从窗外收回目光,低声道:“开吧!”
司机启动车子,缓缓向前驶去。
给领导当司机,都是很有眼力劲的,早就把车子倒好了。
不会等领导上车再倒车,左拐右拐的,给领导添乱。
车子在行驶,展文竹的目光却一直在窗外。
眼看着路边的房舍在倒退,展文竹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情不自禁的嗯了一声,急忙捂住心口。
栗园脸色一变,急忙问道:“妈,你是不是不舒服?”
展文竹皱着眉头,“我心口有点痛。”
栗园顿时大惊失色,“司机,快去医院!”
司机也慌了,急忙问道:“去哪个医院?这里的小医院恐怕不行啊!”
栗园声音颤抖,“县医院不行,去省医院!!”
“好……”
司机刚要加速,展文竹忽然两眼一黑就软了下去。
“妈!妈你怎么了?”
栗园彻底慌了,惊慌失措道:“司机,快点,快点去医院!”
司机脸都白了,带着哭腔说,“小姐,离医院太远了,恐怕来不及啊!”
栗园的眼泪唰就下来了,哭泣着说,“那怎么办啊?这里的情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此时,坐在副驾驶的周驰建议道:“小姐,我觉得应该打电话求助!”
栗园哭着说,“我也想啊,可现在这情况,怎么打电话啊!”
周驰说道:“我觉得那家人应该有电话。”
栗园擦了把眼泪,惊愕的问:“你怎么知道?”
周驰扶了扶眼镜,“进门的时候,我看见他家门口有电话线。”
栗园大喜过望,“那好,快倒回去!”
司机急忙倒车,也不顾什么规矩了,风风火火的往回开。
闻人香和警卫员的车在后面,见状顿时一愣,“这是怎么了?怎么往回开?”
想不明白,却不敢挡道,急忙靠边停下。
车子本来就没有开出去多远,就两百米左右的样子,几十秒钟就回到了原地。
陈飞一家正往回走,陈飞一只脚都踏进家门了,忽然瞥见小汽车快速开过来,不由停下脚步。
陈凤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