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濛河畔,松浦渡口
当澹羽等人走到渡口的时候,只见远处大河烟雾弥漫,水流湍急,惊涛拍岸,浊浪排空,壮观无比。
松浦渡口一侧,停泊着一艘庞大的宝船,足有五十丈长,桅杆如林,帆影幢幢。
“志扬兄弟,玉玲姑娘,你们终于来了。”
宝船上,一名气宇轩昂的锦衣青年笑着挥手,“快登船吧,马上要出发了。”
瞿志扬抱拳行礼,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随后,他便和澹羽等人一起登上了这艘宝船。
“志扬兄,这位公子是谁?”锦衣青年问道。
瞿志扬想了想,道:“一位路上认识的朋友,和我们一样,都是要前往帝都,故而结伴同行。”
旋即,他便向澹羽介绍道:“这位是恒山学院的核心弟子宋启盛,年仅十七岁,就已经踏入了元府境,可谓是同龄人中的翘楚。”
“志扬兄谬赞了,你们跟我来,这艘宝船之上,还有很多参加龙镶武举的道友,待会儿我来介绍给你们认识。”
宋启盛说完,在前面带路。
这艘宝船共有四层,最上面修建了飞檐斗拱的亭台楼阁,凭栏远眺,可以欣赏两岸的景色。
此刻,一座楼阁内,坐着数十名年轻男女,正在品尝美酒,谈笑风生。
当宋启盛带着瞿志扬等人抵达,瞬间吸引了诸多目光。
坐在首位的,是一名头戴玉冠,身穿金袍的青年,热情地邀请他们入座。
不过,楼阁的席位几乎都已经坐满了,只有靠近大门的偏僻位置,还有几个空座。
见状,宋启盛一脸歉意,低声道:“志扬兄,我们来晚了,姑且将就一下吧。”
瞿志扬表示同意,率先落座。
澹羽不以为然,也挑了个席位坐下,他本就不想参加酒会,坐在门边,还能欣赏河中的风光。
艾莉丝美目盼兮,巧笑嫣然,安静地坐在他的旁边。
“公子,那坐在首位的,名叫晏永晖,是兰陵学宫的首席弟子,极为有名,才二十二岁,就已经是元府境七重天的修士,此次龙镶武举很有希望跻身前十。”
阮玉玲一脸崇拜地说道,美眸中异彩连连。
她口中的晏永晖,就是那头戴玉冠、身穿金袍的青年,此次宴会,就是此人发起的。
在座的年轻男女们,跟晏永晖交谈的时候,目光中都透露着一丝敬畏。
澹羽微微颔首,拿起酒壶和杯子,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欣赏风景,只见山清水秀,犹如泼墨画卷。
“对了,他们谈论的龙镶武举是什么?”澹羽问道。
阮玉玲愣了一下,道:“公子,我都怀疑你生活在穷乡僻壤,否则消息怎么如此闭塞,连龙镶武举都不知道。”
尽管心有疑惑,但是她还是耐着性子,把龙镶武举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每隔三年的二月初十,大梁王朝就会举行一场龙镶武举,以此来选拔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届时,天下名门大派的弟子,各州境内的年轻修士,都会参加武举。
若是能够在龙镶武举中,获得前八十的名次,就会等到朝廷的赏赐,并且提拔为武将。
跻身前十的,还有机会为大梁皇室效力。
这座楼阁里坐着的那些年轻男女,来自梁国各地,都是一些年少有为的修士,此番前往汴京城,就是为了参加龙镶武举。
澹羽略作思索,问道:“现在才冬月二十,距离二月还有一段时间,你们为何这么早就前往帝都?”
“想要参加龙镶武举,就必须取得相应的资格。这种资格,需要经过一次次的考核,才能获得,总共只有八百个。下个月就开始考核,一直持续到二月初一。”
澹羽恍然大悟。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嘲讽声响起:“这位朋友,连龙镶武举都不知道,却列席于楼阁之内,莫非是来白吃白喝的?”
开口之人,是一个黄衣男子,此时正把玩着酒杯,面露揶揄之色。
很明显,方才澹羽和阮玉玲的对话,传入了他的耳中。
澹羽还没有出言反击,阮玉玲黛眉微蹙,斥责道:“王魁,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偷听我们说话,真是无耻!”
“阮小姐,你可不要含血喷人。我只是没想到,这个乡巴佬,居然连龙镶武举都不知道,真是贻笑大方。”
话音落下,他偏过头去,不再理会。
阮玉玲俏脸含霜,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
大梁的龙镶武举,绝对是名动天下的盛事,身为修士,却闻所未闻,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澹羽举起酒杯,看向阮玉玲,笑道:“本少借花献佛,敬姑娘一杯,感谢路上的相助之恩。”
“公子客气了。”
阮玉玲喜好晏开,与之对酌。
旁边,锦衣青年宋启盛压低声音,问道:“志扬兄,和你们相伴而行的青年,到底是谁,为何连龙镶武举都不知道”
“宋兄,莫要介意,你就把那位公子当成旅客就行。”瞿志扬苦笑着说道。
“旅客?”
宋启盛点了点头,不再关注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