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祎嘿嘿笑了两声,怼道:“火车容易出轨,还是配给院领导比较合适。”
张宇琦被噎的愣了两秒钟。
“你这要求虽然过分,但勉强还有些理由,行吧,待会我去跟钟院长汇报工作,顺便帮你提一嘴。你啊,少把心思放在这些小事上,还是多想想该怎么应付上面的检查吧。”
张祎连声答应下来。
再按了免提,结束通话,张祎伸了个懒腰,瞅了眼宗茂衡,问道:“你侄子的文章写好了没?盛书记待会可就要来了哦。”
宗茂衡拍了下脑袋,笑道:“我说我这心里怎么嘀嘀咕咕总感觉忘了件什么事,操,居然把正事给忘了……”
说着话,宗茂衡从裤兜里掏出一卷稿纸,递给了张祎。
“我那侄子写了两篇文章,说一篇是按常规套路写的,另一篇则是专门为盛书记写的,你帮我看看,哪一篇更适合交给盛书记。”
张祎抛去了一个白眼。
“你当这是医学论文呀?我要是能品出这种八股文的好坏,还用在这儿当個苦逼医生?那还不是早就去做人民公仆了嘛。”
宗茂衡笑道:“那你的意思是……”
张祎道:“写都写了,那就都拿给盛书记看得了,若是块金子,肯定能发光,若不是那块料,你再怎么包装也白搭。”
宗茂衡点了点头。
张祎愣了下神,伸手似乎想去抓电话,但手伸到了半道又缩了回来,皱了下眉,最终拿出了手机,编起了短信。
一边输入,一边对宗茂衡道:“周三我这边又要来两个肝硬化病人,你得帮我约下DSA室,把周五上午的时间留给我。”
医院有两个科室在开展介入手术,除了宗茂衡的介入科,还有王兰英的心内科,DSA已经不再是宗茂衡的专属设备。
俩科之间做了约定,周一三五为介入科的手术日,周二四六,DSA则归心内科使用。急诊手术见缝插针随时安排。
张祎要求的周五上午,占用的是介入科的手术时间,宗茂衡答应下来自然是理直气壮。
张祎编好了短信,按下了发送键。
“我得趁这会儿有空去趟肝胆外,宗主任,你要是没事的话那就在我这儿等一会吧,估计盛书记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
……
肝胆外科。
秦槐奎一早查房时宣布了一则消息,说科里准备成立一个腹腔镜新术式攻关小组,但没说明这个攻关小组由谁来领衔,只是指定了两名核心成员。
其中一位名叫夏友禄,是个高年资主治医。
夏友禄这个人的从医之路很励志,别人高中只需读三年,可他却觉得三年高中不过瘾,愣是读了五年。
立志学医的他其实第一次高考就过了二本分数线,可以被彭医录取,但他偏偏只报考了一本省医,结果差了十几分没考上。
复读一年,再次征战,还是差了十来分。
咬牙切齿,读了高五,第三次参加高考,虽然超了省医的分数线,但因招生办老师的失误,投错了档,最终等来的依旧是彭医的录取通知书。
命运跟他开的玩笑到此并未结束。
结果……
实习那年的五月底,这老兄趁着坐火车不用买票,跑去了帝都玩了一个多礼拜。
虽然最终还是拿到了毕业证,但学士学位泡了汤。市一级医院没了可能,县一级医院也对他关上了大门,无奈之下,只好屈身于一家乡镇卫生院。
但夏友禄的谷底时间也就持续了半年,九零年初,他成功勾搭上了一个官家千金,再半年,那千金的父母眼瞅着女儿的腰围一天比一天粗,无奈之下,只好认同了这桩婚事。
夏友禄先是调进了县医院,随后又圆了自己的省医梦,考上了省医研究生。九四年硕士毕业,在老丈人的运作下顺利进到附院。
张祎同这哥们的渊源是,上一世的他俩,乃是研究生的同门师兄弟。而且,在二马虎的问题上,夏友禄这老兄铁站在了张祎这一边。
另一名指定成员不消多说,肯定是张祎认定的肝胆外科未来学术带头人郭克远。
自打那场丢肾官司之后,郭老二跟张祎走的那叫一个亲、一个近,恨不得每一天都过来细胞实验室这边早请示晚汇报。
这二位被秦槐奎指定为腹腔镜新术式攻关小组的唯二成员,颇有些惊诧,怎么都不敢相信如此好事竟然会落在他们两个的头上。
郭克远还好一些,在住院医这一层面上,他绝对是科里佼佼者的存在。但在主治医一茬上,夏友禄可就略显平庸了。
秦槐奎并未跟他们两个讲明真相,事实上,秦大主任对张祎为什么会指定这二人也显得视力有些不佳,不太能看清楚。
但也无所谓。
一来,攻关小组说好了由八人组成,去掉组长张祎和这指定二人,再去掉妇产科俩名额,他手上还握着三张入场券,足够他调配使用。
二来,这二位也是他科里的人,学不好则罢,学好了同样能起到振兴附院腹腔镜手术名声的作用。
上午秦槐奎给自己就安排了一台手术,他现在是完全想明白了,一个科室,只依靠一个人根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