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霞挺不好意思接下了张祎递过来的一沓钞票,她也想像科里那些医生护士一样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可家境贫寒,不能给她那么多生活费。
而她虽然已经确定留在附院妇产科了,但要到八月一号才能办理入职手续,九月上旬才能领到人生第一份工资。
大学期间倒是拿过几次奖学金,积攒下了几百块,但都拿去买化妆品送给邝主任了,现在的她,口袋里空空如也。
把那一沓钞票装进了衣兜,何霞羞涩一笑,道:“等我拿到了工资就还你……”
张祎一脸愠色,叱道:“还个屁的还,你跟我出差,帮我拎包,这钱就当是给你的劳务费了。”
何霞心中不由生出了一股暖流,张祎这话说的虽然粗鲁了点,也显得对她不够尊重,可她明白,张祎这样做只是想帮助她,想让她少一些心理上的负担。
陶彩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听到老大发钱还说不用还,这种好事她怎能错过。
一头扑到了张祎身上,先捏脖颈再捶肩,陶彩蝶厚着脸皮央求道:“老大,我也要!”
张祎没好气应道:“什么你就要?要的太早会影响发育。”
陶彩蝶跟张祎飙起了车,搂着张祎的脖子,嘿嘿笑道:“好老大,你就再给我一次嘛,我保证不跟小溪姐姐说……”
小丫头话中有话呀……张祎只感觉自己的命门被小淘气拿捏了一下。
不过,也就是那么瞬间的一小下下。
重活一世,很多和他有所关联的人,其生活轨迹或多或少都发生了改变,但人的本性却不可能转变。就比如这位小淘气,上一世从来没出卖过他,那么这一世也绝无可能。
张祎本起脸来,叱道:“你想告状那就告呗,你当我怕呀!”
陶彩蝶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接着揉肩捶背:“小弟我逢人就说,我老大不单是世上最帅的男人,而且还是世上最讲义气的大哥,只要小弟乖乖听话,我老大对小弟肯定是有求必应,对不?老大。”
张祎被逗乐了。
小淘气是个大孝女,钟院长答应的给实验室每個月三千块的特别奖金,他一分不留,全给了小淘气。可小淘气也就只留下两百块生活费,剩下的钱都给了家里。
女孩子爱漂亮,想讹哥的钱,买身新衣服穿,很正常。
乐呵呵再掏出一沓钞票拍在了陶彩蝶手上,张祎严肃道:“这钱,你以后就用給我做按摩来还吧。”
陶彩蝶欢快答应,拉着何霞,一蹦一跳出了门。
张祎回了趟家,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拖着行李箱绕到了医院东门,随便选了家小餐馆点了四个菜,吩咐老板送到细胞实验室。
回来时,在内科楼门口刚巧遇见了穿着一身新衣服的何霞陶彩蝶俩姊妹。
张祎不由眼前一亮。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小淘气就不说了,这丫头虽然天生丽质,可特么在一块混了二十多年,太熟了,穿不穿衣服都无法让张祎眼前一亮。
主要是何霞。
这小兄妹的长相本就上乘,身材高挑,只是太过偏瘦,胸无丘壑,又不懂得梳妆打扮,才会让人感觉姿色平平。
但换上了一身最能掩盖身材缺陷的职业套装,再配上长丝袜高跟鞋,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就发生了脱胎换骨一般的改变。
尤其是正前方距离地面一米三上下的高度,原先的飞机场居然堆起了两座山,职业装的低V领口,若隐若现还有道白生生的山沟……
张祎暗中咽了口口水,嗯,可以挺,不错。
标点符号好像用错了,应该是:可以,挺不错。
得亏只买了两张软卧车票,要是学宋明华宋总,一下子买了四张软卧车票包下整个软卧包厢,恐怕今晚这班列车明早五点钟就能抵达江城。
……
何霞火车没少坐,每年寒暑假回家或是返校,都要换乘两班列车折腾三十几将近四十个小时。
但乘坐的都是硬座车厢。
硬卧长啥样都没见过,更别说软卧了。
跟着张祎进到了软卧包厢,何霞难掩兴奋,脱了鞋就要往上铺爬。
张祎笑道:“差一刻钟才到八点呢,那么早上床干嘛呀,坐下面聊会天,等会咱俩一起睡。”
一起睡……
这三个字使得何霞瞬间臊红了脸,偷摸瞅了张祎一眼,却见这厮一脸的坏笑。
尼玛,着他的道了。
怪不得科里的师姐偷偷告诉她说,外科医生都荤得很,让她以后在手术室可得小心了。
之前她只是个实习生,医生们好歹也得在她面前端出个为人师表的架势。但现在她已经毕了业,已经算是那帮外科医生们的同事了,跟她开起荤段子玩笑来绝对不会再有所顾忌。
臊红了脸的何霞更是不顾一切爬到了上铺,她并不是想那么早就睡,而是脚上穿着的那双高跟鞋实在是太不舒服。
虽然不至于像陶彩蝶那样穿上就跟不会走路似的,可这么高的鞋跟,走起路来实在是太费劲。
尤其是十根脚趾头,挤磨的根根生疼。
张祎乐呵呵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