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了外人,柳健坤压制着怒火率先开口,询问道:“挪用资金的事,你和叶宇谁是主谋?”
张祎呲牙笑道:“你这话问的也太没水平了吧?就叶宇那个耗子胆,敢挪用您老人家的钱?”
柳健坤紧咬着牙根道:“把钱追回来,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然……”
“不然会怎样?”
张祎拆了包大贡,抽出一支,强行塞到了柳健坤的嘴上。
“找老妈告状?还是直接去法院起诉我?柳董事长唉,您就省省吧……”
张祎从老爸的口袋里找出打火机,打着了火,给老爸点上了烟。
“忽悠老妈,我可比你强,再说了,老妈正在学宫腔镜手术,还得指望我教她,您觉得她会站在谁一边?”
柳健坤抽了口烟,却被呛到了,连着咳了好几声。
“虎毒不食子,我不相信你柳董事长为了区区七百万就会起诉你亲儿子,好吧,就算您是一代枭雄,狠得下来这条心,我相信您也不会做出这等蠢事……”
知子莫若父,柳健坤当然能理解到儿子为什么会说起诉追款是件蠢事。
丽苑新村项目,他在公司吹嘘的可是他柳董事长一手拿下,若是父子翻脸,对簿公堂,牛逼必然破裂,他柳健坤肯定要落下个威信扫地。
“话再说回来,您拿给叶宇的740万,本来就是我的钱,我只是为了防止您耍赖,才用了这么一招提前支取出来,为什么要还给您?我花我自己的钱,做自己喜欢的事,为什么要听您的指示把钱追回来呢?”
张祎笑嘻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附院急诊科便笺,在柳健坤面前晃了晃。
“这张字据可以证明坤鹏地产鞋帽厂项目整体出售给附院,并不是您柳董事长一手操办的……老爸啊,要是俩牛逼同时破裂,换了我,恐怕得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太特么丢人了不是?”
麻辣個巴子,你这字据不是当着老子的面给撕粉碎了吗……艹,明白了,这狗小子当时撕的是另一张空白便笺。
柳健坤大为尴尬,气焰再消三分。
最丢人的并不是俩牛逼同时破裂,而是面前这狗小子竟然把他这个当老子的死死拿捏在了手中。
太特么反人类!
“谁说老子要耍赖?答应过给你的钱,老子一分不少全给你,那也不过两百来万,不算零头,我就问你,还剩下的五百万,怎么就说是你应得的钱呢?”
柳健坤为了维护尊严也是拼了,只是折个零头就亏掉了二十大几万。
张祎笑道:“别忘了您手上还有个丽苑新村等着开发建设呢!柳董事长,丽苑新村做为坤鹏地产正儿八经头一个大项目,我想,您应该很希望做出比同行高出一大截的品牌效应吧?”
柳健坤下意识地点起了头。
这几天,坤鹏地产内部正掀起一股创新浪潮,大伙集思广益,想在项目设计上拿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可是,创新哪有那么容易,大伙提出来的点子倒是不少,可绝大多数并没有什么实际价值,少数几个创意听起来倒是蛮新颖,可实现起来,却要大大增加建造成本,太不划算。
“如果有那么一个房间结构设计方案,可以达到引领全国居民住房设计潮流的效果,柳董事长觉得能值多少钱呢?”
柳健坤陡然一凛。
要是真有这么牛逼的设计方案,别的不说,只说丽苑新村,一平米岂不要多卖个一两百块钱?
总计三期全部算下来,十八万平方的建筑面积,岂不要多出至少两千万的利润?
同时,坤鹏地产还能在彭州人们的心中树立起超一流品牌。
哪怕是让他为此花上个一千万,那也值啊!
张祎观察着老爸,感觉火候已到,于是接道:“刚巧,您儿子的手上,就有这么一个创意,五百万卖给您柳董事长只能说是友情价,痛快点,能不能成交?”
柳健坤难耐心痒,却又怕上当,迟疑道:“你先说说是个怎样的创意……”
张祎放声大笑。
“得了吧您,当我还是幼儿园的小盆友么……一旦说出来,结果只有一个,等着被您老人家白嫖,而且还会在公司吹嘘,说是您自个的想出来的创意。”
柳健坤倔强道:“可你不先说出来听听,谁知道你的创意质量究竟如何?”
张祎撇了下嘴,乐道:
“这就是赌,就像赌石那样,您得依靠您非凡的人生阅历以及品读人性的能力,做出您认为最明智的选择。”
柳健坤被儿子的彩虹屁熏得有些飘,再加之他也能意识到那笔钱大概率是拿不回来了,于是,心下一横,咬牙挤出了两个字:
“成交!”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张祎顺手从桌上拿过来一沓银行便笺,推到了柳健坤面前。
柳健坤从包里拿出钢笔,稍稍打了下腹稿,然后写下了字据。
张祎接过字据,掖进了裤兜,随后要来纸笔,写下了创意,折叠成方块,交给了老爸。
“回去再看吧,我怕您在这儿看了会失态……”
柳健坤心中陡然一凉,暗呼一声,卧槽,又特么上这狗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