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察的顿了一下,像是那迎客弟子也非常惊讶。
而方迅这时也转头望去,一下子便对上了三道目光,同样也在向他身上打来。
三人中,两个是和尚,还有一人是个斯文俊秀的青年。
为首的一名老僧,白眉白发,身上灰色的僧衣、僧鞋,看上去朴素无比,但眸子却是给人感觉一片幽深。
让方迅心中都是一禀,粗略感应,他就察觉这老僧实力恐怕不会弱于自己,甚至还要强一些。
‘地榜第九,大禅寺戒律院首座慧苦!’
而另一名僧人,高大魁梧,满脸的横肉,正是三年前死于方迅之手的马余的师父——斩恶僧心严。
灵机复苏前,心严名列地榜三十一,江湖人称斩恶僧,自出道以来杀人无算,但杀的却却无一不是奸贼恶徒,该杀之人。
而现在,观其气机,已是破入阳神大宗师,虽未名列地榜,但却也不是弱手。
方迅估摸着,若是慧苦与心严联手与自己一战,自己估计也只能退去,想要胜利希望渺茫。
心严目光如刀,直直的打在他身上,看上去态度不怎么友好。
相比二人身后的那名俊秀青年,心严的眼神还算是好的了。
就见这位安神医的高徒闻少侠,一张俊脸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望向方迅的目光充满了狰狞与怨恨,就好似方迅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方迅看了一眼,心中也有些嘀咕。
‘我是杀了安慧全全家没错,但动手的是青龙会,怎么这家伙眼神像是认定了我是凶手?’
这时,附近的人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说话声音不自觉放低的同时,目光也向方迅与大禅寺三人这边转来。
而方迅心中疑惑的同时,面色如常,只是看了一眼闻妙衣便不再理会,目光又转回慧苦身上,好奇的问道。
“未曾想这次大会,是慧苦大师亲自前来,三年前的小事,都早已有了定论,劳得大师这位戒律院首座亲自前来,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
慧苦却只是双手合十叹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而他身旁的心严却是开口喝道:“小事?林川候真是好大的口气,我三个徒儿的命在你口中竟是成了小事?”
心严脸带忿怒,宛如一尊怒目金刚开口叱咤。
霎时间,便让得附近大片人群安静了下来,心中惊愕间纷纷也都将目光投来。
方迅看着动怒的心严,一阵淡淡的说道。
“心严大师,我敬你斩恶无数,但话不能乱说,我承认,马余是死于我手中。
但其余两个,全天下人都知道是鬼面人动的手,关我方迅何事?”
说完也不等心严回话便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哦对了,差点忘了,那位缺舟大师也是佛门中人,这事怕不是还干系道你们佛门内部的一些倾轧龌龊吧?”
看情况三人好似来者不善,可能除了马余之事外,还牵扯到了安慧全的事情,方迅言语间便也不打算再维持友好。
他便也不再客气,与大禅寺之间的恩怨,若是能化解他当然乐得化解,但若对方一定要纠缠到底,他也不是吃素的。
“小子好胆!”
心严听了方迅的话之后,登时怒不可遏的一声爆吼。
肉眼可见的音波在空气中荡起丝丝涟漪,就算是收了力不去波及周围人群,但也震得一名名武者耳膜嗡鸣。
音波临身,方迅却是宛如清风拂面,淡淡的说道。
“怎么,心严大师急了?
不急,趁着今日江南各路英雄都在,事情都可以慢慢说清楚。
三年前,你徒弟欲要强闯民宅行那灭门之事,就算他有再大冤屈,可以去衙门报官,也可以来找我师父,定会为他做主。
但他却要行那魔头之事,李家满门,上到八十,下到三岁小儿都不欲放过。
我当时作为官府捕快,杀你徒弟那是天经地义,你莫不是还想要我为你徒弟偿命?
他的命再大,冤屈再大,难道在你眼里,还要比大玄律法来的大么!”
说到最后方迅也变得声色俱厉了起来,让心严面色不由得一滞。
登时人群中也是一阵哗然,议论纷纷,望向心严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
方迅与大禅寺的恩怨,在江湖中流传的并不多,大家只知道黑手剑还未发迹时曾与大禅寺结过梁子,可具体什么恩怨都不知道。
现在方迅将三年前的事情说出后,顿时引得场中其他人一阵哗然。
这事情,若真是照方迅说的那般,大禅寺确实不怎么占理。
他们也算是听出来了,是心严的一个徒弟与三水县一户人家有血海深仇欲要行灭门之事。
而当时的方迅恰好是当地衙门的捕头,便出手击杀了对方,确实占着道理。
但江湖中,不仅有道理,还有人情世故。
心严死了徒弟后,之后又让两名徒弟来到江州,却是被那鬼面人给杀了。
死了三个徒弟,心中不可能不怒。
但方迅一番话下来,他却是憋得脸色涨红,一时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旁的闻妙衣见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