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仲平便跟着蔡泽上了马车,离开大梁。
庭院中,看着仲平头也不回的离开,仲三与竹对视一眼,随后全都向着屋内快速走去。
先生给他们留了一幅字,内容是什么?
仲平与蔡泽坐着马车离开大梁,在前面带路的,是以前见过几面的龙阳君。
仲平没想到,魏国发生如此大变,龙阳君竟然没有前往陶邑,而是依旧留在魏王的身边。
难道这个就是爱情?
不过,龙阳君与魏无忌的关系也确实闹僵。
就连魏无忌病逝,龙阳君竟然连面都没有露一下。
仿佛昔日敬佩的信陵君,在变法的那一刻就已经死去。
龙阳君没有想要出声的意思,沉默地走完一路,将仲平两人送到大梁城门,便驻足不前。
仲平与蔡泽也没说什么,等到走了将近五里之后,蔡泽这才奇怪地看向仲平:
“平弟,你那两位学生可都是不可多见的大才,你就这样放心地让他们待在魏国?驻魏秦使可不止一次在回秦奏章中夸赞这两人,就算其他人不带走,这两人带走总可以吧?”
仲平略微摇头:“兄长错了,正是因为他们两人都是大才,所以才更不能让他们两人离开魏国。”
“那带走一个呢?我看那仲三就挺不错,我挺喜欢那小子的,带回秦国让他跟着我吧。”
“呵,还是算了,他们缺一不可,两人的性格如同阴阳一样互补,一个想方法,一个做决定,谁也离不开谁。”
“可我怎么听闻这两人不合?”
仲平赫然一笑:“那是以前,日后就不一样。”
“为何这么说?”
“天机不可泄露,兄长等着看吧。”仲平嘴角微扬,转头看了大梁一眼。
历史上的大梁是被王贲水淹攻下,那次战争死了不知多少魏人,不知这次的大梁,又会以何种的形式被夺?
……
半月之后。
魏国普通的一日,普通的一家客店,普通的两位公民,正在低头说着普通的话。
其中一人最先出声,摇头一叹:“唉,信陵君病逝,途,你说王上会不会停止变法,收回我们拥有的一切?”
途以前是一家贵族的奴仆,魏无忌变法之后,他便私自离开府院,跟随魏无忌,成为第一批魏国的公民。
因为跟随的早,现在途已经是位什长,手下跟着他的士卒足足有十人。
听到声音,途淡然地看着眼前之人。
“柴,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你该问竹将军。”
柴不是什么什长,他只是途手下的士卒,也只是魏国普通的公民一员。
见途没有大反应,柴不禁有些着急。
“途,竹将军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信陵君病逝之后,竹将军便再也没有领过军,难道你没听说虎符都已经被王上收去?”
途缓缓摇头:“不是听说,这是事实,竹将军确实已经没有虎符,半月前,王上就将他的虎符取下,他的将军一职也是被撤,现在的竹将军啊,既没有兵权也没有管理地方的权利,你让他怎么领军?难不成,违背王意?”
“那咱们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重新回来?!”柴的脸色有些不满,声音也是稍微严厉。
“魏王魏王,张口魏王闭口魏王,难道这魏王就是我们的天?我们是靠他吃饭的吗?!”
“途,我不知你心中如何想法,但我只相信竹将军,魏王?贵族?在我眼里,狗屁不是!”
途也没有恼怒,信陵君变法之后,他与麾下的士卒除了职位上的差距,身份上已经一样,都是魏国的公民。
可即便柴心中不满,他又能怎样?
虎符就是调动军队的象征,如今魏王已经将竹的虎符收走,竹以往就相当于信陵君的左膀右臂,也没有什么职务,现在的竹,可不就得闲置在家?
正当两人心中不忿的时候,坐在旁边的人突然转头看了看两人,随后与身前的人对视一眼,这才齐齐举碗走到这边。
“两位,我见你们以往都跟随过信陵君,不知可否拼桌一叙?”
途奇怪地看着眼前之人,年龄稍大,肤色白嫩,唇薄齿白,完全不像他们这种人,整日在地里风吹日晒,此人一看就是大家公子。
不过,魏国已经变法,这里谁也不高谁一等,途也没有拒绝:
“不介意,两位请坐。”
两人坐下,其中比较年轻的在坐下的那一刹眉头微皱,用手扇了扇鼻前,好似闻到什么不好的气味。
途没有在意,他与柴刚刚训练完,还没有来得及回去洗澡,不过,就算回去,他们也不会立刻洗,因为他们还要搬运送到大梁的粮草。
运送粮草的命令是半月前下达的,他们不知道大梁粮草充足为何还要搬运,但既然上面下了命令,他们自然也会服从。
等这些所有的一切全部做完,他们才会有时间冲洗身上的污垢。
途将碗端起,对最先出声的中年人说道:
“我名途,不知兄弟名讳为何?”
那人笑了笑,将碗也是端起,不过,途两手端着,他是一只手,没有与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