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那个胭脂铺的账,着实气人。
上个月赚的钱只有上上个月的一半,那掌柜是看她是一个乡下的村姑什么都不懂吗?
前两年沈蓉跟着爷爷和奶奶开医馆,账本什么的,她都会看。
在京城这样的地方,一家胭脂铺一个月也只有不到百两盈利。
月底老夫人将铺子交给她打理,这个月送来上个月的账本,利润就直接砍了一半,共计八十两的盈利不到。
沈蓉想到在铺子里当学徒的小柱子,也不知道他学得也怎么样了?
沈蓉想起了住在隔壁小院的张六娘。
当初,张六娘在那小小的县城开的那家胭脂铺,生意好得不得了,若是,张六娘愿意来她铺子里做事……
沈蓉一想到她的铺子生意火爆,便坐不住了。
自从张六娘和她女儿进了府后,她女儿一直都病怏怏的,沈蓉便让张六娘好好照顾孩子。
把她们母女二人当成客人放在府中养着,还安排了一个婆子过去照顾。
听那婆子说,那姑娘被吓到了,有些不敢见人,天天只敢缩在屋里,张六娘为了安抚女儿,整日与女儿形影不离。
后来沈蓉一忙起来,便没顾上张六娘母女俩的情况。
如今也不知她女儿的情况有没有好转?
张六娘现在还有没有心思开铺子?
沈蓉来到了张六娘母女俩住的小院。
那几天府中修缮院子,张六娘这院子离正院那边近,保存得还不错,没到要修缮的地步,因此,母女二人倒也没有被打扰到。
沈蓉进入蔷薇院时,张六娘正抱着女儿,坐在秋千上看着对面的那堵花墙。
云儿发现有人来,下意识往张六娘怀里一钻。
张六娘眼里闪过一丝心痛,然后对沈蓉露出一个像哭的笑容,“少奶奶来了。”
说着抱着孩子,就要从秋千上下来,给沈蓉行礼。
沈蓉忙上前拉住张六娘,“张姐姐何必如此多礼!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忙,也不知张姐姐在这里住得习不习惯?”
张六娘抱着女儿,眼眶微微有些红,“我们母女俩这里一切都好,多亏了少奶奶。”说着她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臂,“云儿这是给你治病的姨,你看姨多好看啊!”
云儿听到娘亲的话,从娘怀里抬起头,怯怯地看了眼沈蓉。
沈蓉对云儿笑了笑,“云儿,我跟你娘说说话好不好?”
云儿看了沈蓉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又重新将头埋入张娘子怀里。
二人来到正屋坐下。
照顾母女俩的婆子给二人上了一壶茶。
沈蓉见云儿很安静,便直明来意,“我现在手里有一间胭脂铺,我想交给你打理,你女儿……”
“我女儿没事,什么时候让我过去?”张六娘立马打起了精神。
寄人篱下总是不长久,为了女儿,她也得立起来。
“不用急,那铺子我还没去看过,我先去探探情况。”沈蓉顿了顿,“那铺子本就是胭脂铺,一个月只有百八十两的银子,若是想盘活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张六娘沉默了会儿,道:“你救我和云儿一命,胭脂方子我有,用我的吧!”
沈蓉见张六娘主动说起这事,也不再迟疑,“我知道你的方子是好的,若是你出方子,我要给你些股,只是具体多少,我得看看再做决定。”
沈蓉不是舍不得那几成股,只是,陈园不惜代价的整张六娘,跟那胭脂方子脱不了干系。
若是这样的话,她想借张六娘的方子把铺子开起来,必须得找一个靠山。
沈蓉怕张六娘多想,便把平阳侯府的情况和毅勇伯府的情况说与张六娘听。
张六娘听了这话后,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当即表示一切听沈蓉安排。
张六娘做的胭脂好,但,沈蓉也不敢小瞧京城里那些水粉铺子。
若是张六娘做的水粉比其他铺子差太多,她要找靠山,那靠山也未必瞧得上。
为此,接下来两天,沈蓉让三个丫鬟拿了银子,往京城各个有名的铺子买胭脂水粉。
买回来后,沈蓉和张六娘一一试了个遍。
这其中确实有几家的胭脂水粉做得不错。
但张六娘对自己的胭脂水粉也有信心。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开始筹备将铺子重新开业。
刚进入三月,沈蓉便又忙得不可开交。
长生更是带着大明,天天城里城外两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