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
西府几个老爷从东府那边回来,便聚集在了二老爷的院子里。
“二哥,你真的要给以一万五的银子,将宅着卖给东府吗?”三老爷指了指东府的方向道。
“不然呢?”二老爷给自己到了杯热茶。
“这是不是太亏了?这么大的宅子,虽只有半边宅子,可这样的地段,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老八一屁股坐在他二哥对面,端起一杯冷茶一饮而尽,显然是不甘心宅子只卖这么一点儿银子。
“要我说,一万五千两银子,我看他们定拿不出来。”老六轻轻地捋了捋胡子,一副对自己的话很有自信的模样。
“可万一呢?俗话说破船还有三分钉呢!”跟老六一向不对付的老四忍不住抬杠道。
“嗤刚才四哥过去那边,怕是老眼昏花,没看清楚吧?那院子荒了多少?若是府中有钱能让这么好的院子就这么荒着吗?”
他们刚才虽然过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可整个东府点了灯的地方有多少?
那没点灯的之处借着月光,也能看到那些地方何等荒凉。
不像他们西府这边,天色一暗,整个西府都是灯火通明的。
四老爷只看到西府灯火通明,却没有想过西府人丁多,一个院子挤好这些个人,其热闹程度,自然不是东府能比的。
当然,这些年西府不停的嫁娶,府中经济也不比东府好多少。
再加上上次公中库房被烧了一回,除了各房的私房,府中的财产委实没剩什么了,就是分家,每家也分不到什么东西了。
这也是西府老爷急着卖宅子的原因之一。
卖了宅子,他们就有余钱去城北城南那些平民区置办宅子,总好过跟兄弟一家挤一个小院子里。
二老爷见他们为这事吵了起来,忙打断了二人的话,“行了!别说了,谁不想多卖些钱?
这宅子是平阳侯府的,房契也是平阳侯府,我们不卖给东府,还能卖给谁?
老夫人现在愿意买,我们拿了银子赶紧搬出去腾地方,若是她不买了,你们才该着急了。”
二老爷看得明白,人家东府也小猫三两只,真用不上这半边宅子,老夫人只是为了祖宗基业,这才决定买下来。
若是他们嘴巴张得太大的,到时候东府掏不出来那么多钱,不买了,难道他们还能卖给别人?
人家能为了保住祖总基业,愿意掏空家底,当孝子贤孙,他们西府这边总不能为了多那几两银子,将祖宗基业卖给他人,当不肖子孙吧?
“二哥,我不是说不卖给东府,就是这个银子太少了,我们二十个兄弟,两个小弟还没有成亲,一万五千两银子分下来,一家才七百五十两银子,我两个孩子先,就不说了,二哥你孙子孙女都几个了,那点银子在京城能做什么?”
“是做不了什么,那要不,我们不搬了?”二老爷故意道。
不搬是不可能的,他们如今是平民,那宅子的形制就不是平民能住的,若是还赖着不走,轻则吃板子的,重则蹲大牢。
这也是他们急着搬走的第二个原因。
二老爷的话提醒了大家。
几人还能说什么?
只不过心里还是不免恼恨老夫人过于心狠,张嘴就把价钱砍了个对折。
可对于这事,几人又没有好的法子。
几个大老爷一顿郁闷,却也没有别的法子。
次日一早,沈蓉起床后才发现桂院的下人其他人好些都换了。
沈蓉想着应该是老夫人的手笔,便没有出声。
菊香看出来沈蓉注意到院子里的下人,解释道:“春杏和秋霞他们被打了板子,现在在房里躺着,那几个婆子,老夫人都给换了,给我们院子安排了个看门的嬷嬷,老夫人说府中下人有些不趁手,委屈少奶奶了。”
自上次的事后,王庆将府里的下人都问了话,但凡有问题的,一概不留,因此府中下人减了又减。
沈蓉倒是不介意这些,以前没下人,她日子还不是这么过来了,没道理现在下人少,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至于对那几个看门户的婆子,沈蓉着实没怎么在意,更何况还有婆子进院子抢人这事,沈蓉就更不会给那几个婆子求情了。
“人少一点也好,以前的日子能过,没道理现在的日子过不下去。”沈蓉淡淡道。
菊香见主子如此反应,便没再提及有关下人的话题。
在院子里吃完早饭,沈蓉将昨天准备的银子和银票用箱子装了起来。
长生知道沈蓉打算将这些银子给老夫人买宅子,倒也没说不愿意拿银子的话。
沈蓉他们扛着箱子到明辉院的时候,老夫人才吃完早饭。
“请老夫人安。”沈蓉对老夫人福了一礼,身边两个孩子也连忙拱手弯腰给太奶奶请安。
一旁的长生将一口大箱子放在了堂中,也对老夫人行了一礼。
老夫人让一家四口坐下,指着那口箱子,好奇道:“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沈蓉抬头看了眼正堂,见屋里头只有花嬷嬷一个下人在,便示意长生打开箱子。
箱子方一打开,里面白花花的银子和一叠面额大小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