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旧事重提,她想着,婆婆这次总不能再让她喝药调理身体了吧?
如今侯爷人都没了,她就是吃药把身体调理好了,也生不出孩子了。
想到这儿,小陈氏再次鼓起勇气,缓声道:“娘,我知道侯爷没了,您心里难受,就是媳妇我心里也跟没了主心骨似的,可这日子还是过啊,如今咱们侯府再拿个继承人出来,只怕圣上要收回爵位了。”
小陈氏当了二十年的侯夫人,她实在不敢想像失去爵位后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侯府这些年,包括西府那边也没出几个有出息的人,若是没了爵位,就跟那平头百姓似的,一想到这儿,半夜都能惊醒。
李老夫人依旧闭目念经。
小陈氏又劝道:“娘,如今我们东府就我们两个妇孺,以后还得仰仗西府那边的叔叔伯伯们,若是过继了兴哥儿,日后我们东西两府并作一府,日后我跟婆婆也算是有了依靠,不必被那些势利眼的欺辱。”
李老夫人听了这话,拨念珠的手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差点儿被这小陈氏气得破口大骂。
当初他儿子简直是瞎了眼,居然相中了这么个蠢货!
如今府里这种情况到底是拜谁所赐?
若不是西府那边用心不良,觊觎他们东府的爵位,他们东府又怎么会落个人丁凋零的情况?
李老夫人深吸一口气,语气平淡道:“那孩子如今都快成家了吧?这么大的年龄,养不熟了。”
婆婆终于肯开口了,虽然拒绝了她的提议,但到底对她的话有了反应,这也算是好事。
小陈氏安慰自己一番,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道:“娘,兴儿年龄是大了点,可这些年,您也瞧见了,那孩子平日若是得了什么东西都会巴巴地给我们这边送来,他对我这个姨母跟亲娘也没差别了,若是去寻那小的过继,如今我这年龄也大了,养孩子实在有心无力啊!”
李老夫人终于侧过身来,目光定定地望着小陈氏,半晌没说话。
小陈氏被婆婆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娘,您看什么呢?是儿媳妇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李老夫人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看你究竟有多蠢!”
小陈氏一愣,似乎有些不相信这话是从她那一向宽厚和善的婆婆嘴里说出来的话。
“娘,儿媳妇是干了什么事惹您不开心了吗?”小陈氏委屈道。
李老夫人又重新转过身,面对着那尊白玉菩萨,“你去把东边的桂院给收拾出来,其他的事你无须操心。”
小陈氏张了张口,想问婆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收拾院子,还是府中那个最大的院子,可当她看婆婆一副不想跟她说话的样子,只好又闭上了嘴巴离开了小佛堂。
小陈氏离开后,李老夫人睁开了眼,眼睛看着面前那尊佛像,嘴里喃喃道:“也不知叫那孩子回来,究竟是对,还是错,菩萨在上,请您老人家一定要保佑我孙子和重孙他们一路平安。”
对于素未蒙面的奶奶在菩萨面前的祈求,长生等人并不知道。
这最后的十几天的路程里,长生和儿子天天跟着王庆学拳脚功夫,本就因长期赶路瘦下来的长生,在习了武后,越发精瘦。
长生沉迷练武后,他对于打理空间里的地的事,都懈怠了不少,但沈蓉并没有因此说什么。
在沈蓉和准备的点心,被他们一家人吃完后,京城总算是要到了。
对于没了卤肉,又没了点心这事,安安很是失落,可在沈蓉告诉她京城里的还有更好吃的点心后,安安对于京城那个地方也有期待了起来。
而此时,长生的拳脚功夫已经学得有模有样了。
马车走了近两个月,他们终于在入冬前进入了京城。
安安听到马车外的喧闹声,立马拍着小手,问娘,“娘,京城到了吗?”
沈蓉将车窗的帘子掀开,探头往外头一看,那巍峨雄壮的城墙映入她的眼帘。
沈蓉当即便愣住了,她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巍峨雄壮的城墙,只觉得光看城墙,她眼睛都看不过来了,更别说城门外那些密密麻麻排列的小摊商贩,和城门口那排着长长的进城的队伍,以及守在城门口拿着长矛的士兵们。
进城的队伍虽然排得很长,但前头龚少山坐的那辆马车并没有到那些排队的人后面等着,而是直接将马车往城门口那边赶去,守在城门口的士兵的目光立马落在了马车上。
沈蓉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就在这时,安安扯了扯沈蓉的衣裳,“娘,你在看什么呢?京城到了没有啊?”
沈蓉来不及回答女儿,便看见龚少山从马车里伸出手,手里拿着一块令牌,也不知说了什么,那守门的士兵挥手让马车通行。
沈蓉松了一口气,这才回过头来对女儿道:“到了,我们马上就要进城了。”
说着,他将女儿抱起来,把帘子拉开一角,让女儿看看京城是什么样的。
这边平平见状,也抱着他爹的胳膊,嚷嚷着也要看京城。
这段时间父子俩一起习武,两人感情突飞猛进。
平平也没跟以前那样粘这他娘了。
而安安恰好相反,爹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