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一声压抑不住的抽气声溢出,戚若岚五官因疼痛扭曲,目光中闪烁着不可置信与愤怒,直视着眼前的女子。
“柳兰昭,你居然敢用针扎我?”
柳兰昭挺直了脊背,面容依旧淡漠如初冬湖面,声音冷冽,“二公主,这里可是扶风宫,天子脚下,非你肆意妄为之境!”
此言一出,戚若岚顿感词穷。
这眼前的女子,真的是五年前那个逆来顺受、柔弱不堪的柳兰昭吗?
“二公主,请铭记于心,你面对的是大川国母,皇后!”
柳兰昭的话语掷地有声。
“哈!大川皇后,那个因难产而香消玉殒之人,五年前早已成为黄土下的枯骨!”
戚若岚不屑地嗤笑。
柳兰昭眉眼不惊,从容以对,“二公主,皇上对此早有圣裁,关于我这五年的种种,你大可以径直询问圣上!”
戚若岚冷笑中隐含讥讽,“我提醒你,最好不要让我嗅到一丝背叛的气息,否则,这鞭子会让你知晓痛苦的滋味!”
“二公主,你所言之‘异心’,本宫委实不解!”
柳兰昭语气平淡,不怒自威。
“柳兰昭,速速将华妃从那凄冷之地释放!”
戚若岚语气中带了几分急切。
“二公主,华妃之事,若您诚心相救,应亲赴圣驾面前陈情。此等私情,本宫无能为力!”
柳兰昭淡淡回应,眼神未有一刻波动。
“你这狐媚惑主的妖孽!”
戚若岚恶语相向,如疯犬吠月。
柳兰昭却似未闻,神色未动,只是微微低垂眼帘,指尖轻盈一握,轻易便擒住了那鞭梢。
那鞭上倒刺锋利,瞬间割破了她细腻的手掌,空气里顿时弥漫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戚若岚猛地一拉,鞭子竟纹丝不动。
“柳兰昭,五年时光,你的能耐倒是见长,连本公主的鞭子都敢夺!”
戚若岚言语间难掩震惊。
“二公主,五年光景,你的骄纵未曾稍减,也难怪,这许多年,竟无一家贵族子弟愿迎你过门!”
柳兰昭的话,句句如刀,直击要害。
“你……”戚若岚怎料,对方竟会如此直接戳中自己内心的隐痛。
“这是咎由自取!”
这四字,字字如冰,凝结着戚若岚满满的怨毒。
“我只是据实而言。”
柳兰昭神色未变,冷静以对。
“柳兰昭!”
戚若岚怒喝,似要将一切不甘宣泄而出。
“二公主,再对本宫直呼其名,休怪我无情!”
柳兰昭话语虽轻,却透着不容小觑的威严。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手段!”
戚若岚抬腿欲施暴,却不料一股凉意骤然逼近,侧目看去,只见戚璟衍那双眸子如寒星般凛冽,正步步紧逼而来。
“戚若岚!”
戚璟衍每一步都似重锤落下,面色阴沉得犹如即将暴雨的乌云,“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踏进这宫门一步!”
“戚璟衍!”
戚若岚气得脸色铁青,“当年她怀的是双生子,五年之后,携不明身份之子归来,唯有你还将她当作瑰宝!”
“啪——”戚璟衍不容分说,一掌拍下,戚若岚脸颊登时肿胀起来。
“我警告你,柳兰昭乃我皇后,再有任何不敬,你会后悔莫及!”
“戚璟衍!”
她倔强依旧,不肯服输。
“啪——”又是一记耳光,精准地落在方才的位置。
“作为公主,直呼朕名,你的自觉何在?”
“她一回来,整个皇宫便不得安宁,你迟早会后悔的,戚璟衍!”
戚若岚的声音几近咆哮。
戚璟衍面色愈发沉重,“来人,送二公主出宫!”
“是!”
侍卫领命,而戚若岚却傲然道:“用不着你们动手。”
戚璟衍望见柳兰昭手上的鲜血,心痛不已。
“快传太医!”
他急令,宫人们闻讯,立刻四处奔走,急召太医。
戚璟衍满脸忧虑,而戚若岚则在宽袖之下,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她的不甘。
“柳兰昭,我如照妖之镜,你所有心计,在我面前都将无所遁形!”
丢下狠话,她拂袖而去。
“不必理会那狂悖之人。”
戚璟衍吩咐道。
“无妨,我已非当年的柳兰昭,对她半点惧色也无!”
她坚毅地说,心中明白,一旦软弱,孩子们将会面临无尽的苦难。
“全是朕之过!朕即刻为你安排良缘,早日让你远离这纷扰是非!”
戚璟衍满目歉疚。
“勿忧,她的嚣张跋扈维持不了多久!”
柳兰昭目光坚定,仿佛对未来已有成竹在胸。
戚璟衍抬眸,捕捉到她眼神中未完全消散的坚决与寒意,眉头微皱,暗暗揣度,或许,柳兰昭心中已有计较。
太医匆匆赶到,小心细致地处理了柳兰昭的伤口,而离了扶风宫的戚若岚,却觉得被针刺之处奇痒无比,手臂上如同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