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面在他的黑暗中旋转。
撒旦随着基督的旋律舞蹈。然后基督戴着荆棘冠召唤杰苏阿德,要求他帮助抬起他的十字架。
杰苏阿德伸手去拿,但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圣母玛利亚的紫色长袍的边缘,他试图亲吻她,试图感受长袍下的身体,试图拉开长袍。
恶魔与天使战斗,地狱之火舔舐着天堂的门,杰苏阿德被困在中间。
他看到了上帝和亚当,他们的指尖几乎触碰在一起,还有诺亚,他因醉酒呕吐出石像鬼。
杰苏阿德看到自己被剥皮的脸在圣巴尔多禄茂的手中,圣巴尔多禄茂的刀上流淌着杰苏阿德的罪孽之血;还有卡戎,死亡的化身,长着角和怪异突出的眼睛;还有米诺斯,冥界的审判官,是的,是他,杰苏阿德在冥河上划着被诅咒者的船,地狱的激流正拉着他往下,往下进入火焰的漩涡.......
他醒来时尖叫着要找神父,神父,宽恕我的罪孽!’
这次没有任何私心,只有一个真正悔改的人的悲痛呼喊。
他花了三个星期来康复和祈祷。他从这次经历中走出来,心中充满了目标,眼中闪烁着通向救赎的光辉道路。
伯纳德·热沃当,这个挥霍无度的贵族之子,决定成为一名修士,将余生奉献给上帝。
他有了新名字,杰苏阿德(Jesuad),从此他将与基督相伴,
他进入了米兰附近山麓的圣马可修道院。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真正充满激情的经历。
第一次,他找到了自己毫无狡诈的一面,他的奉献与曾经的堕落一样真诚。他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学习中,迅速掌握神学,给他的导师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在圣马可修道院简朴的生活中找到了乐趣。他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小床,一个洗脸盆和一个十字架。他成了修道院牧羊群的牧羊人,这是个没人愿意干的工作。
他只带着一本祈祷书和一瓶水,穿着凉鞋和羊毛法衣,在佩洛里塔尼山脉里带着他的羊群四处游荡,一连数日,禁食和冥想。
他感受到了夜晚刺骨的寒冷和白天灼热的阳光,沉浸在与造物主的亲近之中。他在一个泉水附近的悬崖上扎营,夜晚可以仰望浩瀚的星空,白天可以眺望延绵至海的葡萄园。
日出和日落交替而过。他看着他的羊群啃草,祈祷,并感叹自己以前的生活竟然完全忽略了上帝世界的真正美丽。
他勤奋且顺从,被所有认识他的人认为是模范修士。出身高贵且关系良好,他似乎注定在教会中成就伟业。主教告诉他,他的性格、正直和家世使他非常适合这一角色。
是的,他很有野心。他渴望在教会的等级制度中占有一席之地。
他认为,这样才能更好地侍奉上帝。他相信上帝在圣彼得大教堂开始他的转变奇迹是有原因的,上帝的旨意也许是让他回到正在进行伟大改革的梵蒂冈。
就像他自己得到了转变,教会也会如此。他想要成为其中的一部分。主教答应在下次访问罗马时为他说几句好话。
他的同伴也钟爱和倾佩他,他们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的修道院将会出一位虔诚的圣徒,一致推举了他成为修道院的院长,他们的信任与盛情,让他又一次仿佛感受到了上帝的旨意。
然而修士们一致决定的事情,在权势者的勒令下毫无意义。(按照教会法,院长由修士们投票决定,但是事实上俗世领主和主教有很大影响。)
他的对手,依靠金钱,而非学识与虔诚赢得了院长的职位。
这对他的梦想是一个打击,对梵蒂冈虚幻而又美好的印象也急剧下降。
他发现修士的生活并不如他想象那般纯洁与神圣,事实上那里狡诈与贪婪不比俗世要少多少。
在落选后,他几乎立刻就想给他的父亲写信,然而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如果仅仅是这样就可以,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来到这里,如果圣职不神圣,如果属灵的依旧还是属世的,那么它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最后他离开了修道院,不顾兄弟们的劝阻。
在踏出修道院的一刻,他没有感受到痛苦,反而感受到了解脱,他不认为自己已经不是修士了,他只是走出了世俗的修道院,进入的是更广大,更宽宏,灵的修道院。
他依旧在修行,甚至比起从前有了更多的时间。
思考虚伪与真实,思考物质与精神,思考理性与信仰.......
思考本尼迪克特教规存在的意义。
一个从来不被大多数人遵守的教规,它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
最终他随着席卷米兰的风暴,加入了帕塔林派,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他们不过是一群将罪恶合理化的疯子,尽管他们的学说有些道理。
然而鲜血与暴力,无论如何辩解,都绝非上帝之道。
“我发现,我陷入了一个陷阱。也许逻辑不能够解决一切问题,也许理性也不是最终的选择。
一个智力超群的人,可以非常轻易操弄貌似合理的逻辑与虚伪的理性,去歪曲上帝的旨意。
我在年轻时,对异教哲学家们的智慧感到倾佩与赞叹,但是现在我开始对他们产生怀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