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她怀孕之前,他不能够把她惹毛了。
晚间,浴室
这是一个模仿古罗马浴室的仿制浴室,比起古罗马的要小得多,所以它可以被塞进宅邸里。
只有一个小型的浴池,并不依傍天然的温泉,而是沿用古罗马的‘高床加热系统’,通过地下管道,从隔壁的锅炉房将热水和热气输进来。
埃里克坐在箱子上,让他的侍从脱下他的靴子。
他迅速脱掉湿透的衣服,感激地沉入浴缸中,挥手示意青年不再需要帮助。
埃里克也打发走了其他仆人,他从不喜欢被人围着。
向后一靠,他的脖子靠在浴池边缘的软垫上。水在抚慰他酸痛的肌肉,舒缓了痉挛和僵硬。
一种诱人的熟悉气味充满了他的鼻孔;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他们留给他一块香皂。
他将一些倒在手掌中,抹在胸口上。他通常不会在洗澡时逗留太久,但温暖的水令人昏昏欲睡,甚至带有诱惑力,他很快闭上了眼睛。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醒来时,突然坐起身来,不确定过去了多久。有东西冰冷地触碰到了他的脸颊,他猛地坐起来,水花四溅。
然后突然转过身来,激起了一阵水波。他的妻子坐在他对面的箱子上,双脚舒适地交叠在一起,眼睛平静地看着他,手里拿着镀银酒杯。
她今天穿的长裙非常合身,胸部和袖子上用黄色丝线绣着花边,充满了丰盈的魅力。
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
沉默使得两人之间氛围变得有些微妙。
下午的时候,埃里克就针对这件事对她试探性地旁敲侧击,她现在大概是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我不太喜欢这个决定。”玛蒂尔达选择打破沉默,突然说道。
“说真的,我也不喜欢。不过总得有个人得留在热那亚,莪们必须保持贵人与普通市民之间的平衡,组建一个新的执政团,我需要一个靠得住并且足够有智慧的人,在这里负责这项工作。
另外你在比萨修建的圣母百花大教堂,还需要有人监督,那里的贫穷市民还需要你扮演成慈爱的领主。”
“如果这场战争是要扩张托斯卡纳的领土,那么作为统治者没有理由退到后方。还有那是我的军队。另外我不是第一次率领军队,埃里克。”
“我知道,没有让你退到任何地方,你会待在热那亚,托斯卡纳以前从未管束到的领土。这里同样混乱一片,我总不能够把贝莱姆这个莽夫放在这里吧?
说实话,如果你拒绝的话,我大概也只能够找他了。
那样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他向来是个冒失的家伙,我已经不想再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再以上帝的名义为他辩护了。
而且热那亚附庸的是你,托斯卡纳的女侯爵,而非英格兰的什鲁斯伯里,不是吗?让我们各司其职。”
“你好像一点也不考虑,你战败的可能。这是一种傲慢。埃里克。北意大利与南意大利是不同的,你对这里的了解还不够。”她喝完最后一口酒,伸手拿起一旁的酒壶,倒了满满一杯。
“这件事情由上帝决定。我通常不会烦恼我决定不了的事情。”埃里克直接回避了玛蒂尔达递过来的问题。
“这个时候你倒是很虔诚。当你需要用祂的时候。”
“我妻子的虔诚会为我们的孩子弥补这一部分。”
当她举起酒杯时,他没有动,让她将杯子倾斜到他的嘴边,抿着杯中的酒液。
水已经开始变凉,但他的身体突然充满了热量。
埃里克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说道:“我在这个池子里待的时间够长了。”
他抱住了她的腰,试图将她拉进水里。
她赶忙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推他回去。
“不.......等等一下。”
她说,当他看着时,她解开了头巾和发髻,开始松开她长长的红金色辫子。
她抬起裙子,踢掉了鞋子。
他以为她会接着脱掉长筒袜,但她却直起身来,然后把腿跨过浴池边缘。
片刻后,她滑入水中,她的手指滑过现在像第二层皮肤一样贴在身上的湿透的丝绸,她说:“你欠我一件新长袍。”
埃里克吻着她的脖颈,“我欠你的不止这些。”
他说,然后把她拉进怀里。水很快溢出浴缸的边缘,浸湿了地上的灯芯草。但那时,他们已经忙得顾不上这些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