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纸片边缘处还有羊皮纸的纤维。
罗兰多在确认插图没有被浸湿之后,重新将其塞入了木板之中,用细绳重新绑好,放进了怀里。
随后便急匆匆地赶往了议事厅。
......
比萨,西蒙尼宅邸。
“这真是骇人之举!事情一目了然!对我其中一人动手,就是攻击我们所有人!
我们必须有所行动!现在就行动!”西蒙尼·德·斯卡拉,一个留着棕色长发的中年人,正在声嘶力竭地吼着,不停地更迭着手势,以试图调动起在场众人的情绪。
“对谁采取行动呢?西蒙尼阁下。谁该为这次懦弱的攻击而负责呢。我们需要报复谁?”
“肯定是威尼斯人!他们一直试图击败我们,染指我们在北非的生意。”
“热那亚,他们一直在伺机报复我们。”
“也许是托斯卡纳,卡诺莎的女侯爵嫁给了可耻的诺曼人,诺曼人毫无道义。”
嘈杂的争论声中响起了一道声音。
“没人要为此负责!”
众人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那里,是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人,正是罗兰多。
“罗兰多,他竟然还活着。”
“真是个奇迹,上帝保佑。”
“罗兰多·德·兰弗安奇,你还活着,我们也放心了。”一个老者笑着拥抱了罗兰多。
“谢谢你,索代里尼阁下,我们都很好。”罗兰多笑着说道。
“你的兄长怎么样了?罗兰多。”西蒙尼也笑着。
“他很好,上帝保佑,他的伤并不重,他很快就会康复。”罗兰多礼貌地躬身。
西蒙尼冷笑着点了点头。
“到底是谁,袭击了你们。”一位执政议员问道。
“肯定是个外国雇主。”另一位议员说道。
“该不会是米兰侯爵的手笔吧。我记得米兰侯爵与我们有一笔欠款。”突然一位议员说道。
“与我的想法一致!”西蒙尼附和道,“那是一笔昂贵的借款,虽然二分之一是从兰弗安奇银行出借的,但剩下的二分之一来自比萨的税收。
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笔欠款已经逾期很久了。我不知道,伟大且受人尊敬的切萨雷·德·兰弗安奇行政官,为何迟迟不追回这笔欠款。”
西蒙尼目光直视着罗兰多。
议员们瞬时议论纷纷。
“我想,可能是米兰侯爵根本还不起,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还,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他想要赖账!拿我们的钱,去挥霍!而我们尊敬的执政官,伟大的兰弗安奇家族,长久以来在纵容而不是纠正这种错误行为。”西蒙尼趁机大声地吼道。
“我记得我们出借了,整整三万马克。”
“比萨整整两年的税收!”
“连本带利,应当收回起码四万马克的钱。”
“.......”
“诸位大人,我能够说几句吗?”罗兰多看向索代里尼,他是比萨的大法官,在行政官不在的情况下,代行行政官职能。
“抱歉,罗兰多,紧急会议,只能够执政议员发言,这是独属于议员的特权,你可以将我们意见转达给你的兄长。”索代里尼说道。
“没事,我想我们可以破一次例,法官大人。”西蒙尼看向了索代里尼,之后又看向罗兰多,笑着说道,“毕竟是伟大的兰弗安奇家族,让他说说又怎么样呢?我们比萨一向支持任何人表达的权力,不是吗?”
“好吧,既然西蒙尼阁下,没有意见。”索代里尼点了点头。
罗兰多看了一眼西蒙尼,按下了火气。
随后转过身,看向了在场的诸位议员。
“大家有目共睹,比萨这些年,在我们家族的领导下,越来越繁荣。那么多我父亲,我父亲的父亲,对Repubblica的梦想,都已经实现.......”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西蒙尼打断。
“抱歉,罗兰多,作为长辈我要提醒你一下。梦想是个好东西,但是一个人的梦想有时候会成为另一个人的噩梦。
我和我的侄子一直不怎么理解,你们家族为什么要在穷人身上投入那么多钱,而且如果就只是你们的钱就算了,拿的还是我们的钱。”西蒙尼笑着说道。
“这是在贡献基督教的善款,上帝教导我们要帮助穷人。这些投入是有价值的,可以让出生不富裕,没有特权的人能有个机会获得成功。”罗兰多走到西蒙尼面前。
“罗兰多,这是在浪费比萨的税金和我们的钱。我们从中一无所得,而你们兰弗安奇家族则获得无上的美名。同时也于共和国无益,减少了比萨国库的金银,比萨该如何在海上继续扩张,应对周边的敌人。
他们可随时准备把我们吃掉呢。你们赚取美名的过程,是在葬送比萨的未来。”西蒙尼拍了怕罗兰多的肩膀,耸了耸肩,相当地怡然自得。
对付一个毛头小子,对他来说不要太轻松。
他自信,在比萨,除了他老爹切萨雷,可以让他正眼看一下,其他人都不足为虑。
“我想不需要我提醒诸位,大多数贫民有多么愚蠢且目光短浅,在他们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