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支不幸地中伤了我的脚趾,该死,我当时正在庭院里晒太阳,”
老男爵脱下了自己的鞋,要给埃里克展示一下他的伤口,他根本没穿袜子,脚趾全是污垢,随后一股奇怪的味道在大厅里弥漫了开来,埃莉诺捂住了自己的面纱,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不过她没有躲开。
“这绝对是个悲伤的故事。”埃里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对老人家来说,晒太阳对身体好,这是我的习惯。曼恩春天的阳光特别好,比安条克要好太多了。柔和且温暖。什么地方好,什么地方不好,通过阳光就能够辨识出来。
耶路撒冷的阳光就不怎么好,如果我认识基督的话,我想我可能会给他提点意见。”
老男爵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起了无关的事情。
埃里克将手中的剑递给了老男爵,试图打断老男爵的絮絮叨叨。
“确实是阿兰的剑。”老男爵停止了自己的唠叨,用手指抚摸着剑身,查看着剑柄上的铭文,呢喃着,随后抬起了头,看向了埃里克,“他怎么死的?”
“为上帝献身,他是个真正的骑士。”埃里克没有选择将真相告诉老男爵。
至于阿兰对他忏悔的内容......有些事情埋在尘埃里会更好。
“不差。”老男爵叹息一声。
卓戈也单膝跪在了地上。
“好了,就这样吧。为上帝捐躯是个好归宿,总比被命运羞辱要好得多,浑浑噩噩死在城堡里要好得多。”
老男爵突然直起了腰板,挥了挥手将情绪上的阴霾驱散。
他看向埃里克。
“孩子,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
“埃里克。”
“没有姓吗?”
“没有。”
“恐怕不是这样吧。”老男爵轻笑着摇了摇头,“科唐坦的罗伯特是你父亲吧。这个名字大概有点让人陌生了。现在的人好像都称呼他为‘吉斯卡尔’,狡诈者,哈哈哈,说实话,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他身上没有一点特质与这个称号相关。”
“您认识他,还真是交友不慎。按照莪的意见,所有人都该离他远一点。”埃里克叹息了一口气。
“是嘛。至少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不错的人。那年我十六岁,他二十三岁,我早早继承了家业,是个男爵,而他一无所有,有的只是用不完的力气和牛一样的脾气。
为了几便士,去和别人打擂台,因为他的体型,别人欺负他,让他一个人打三个人。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相遇。第二次是在监狱里,我当时为了一个赌注,需要一个打手。
监狱里的人适合做打手,而且价格便宜,他算是高等货。他是因为偷一位贵族的猎狗而被抓进去的,药没有给足,猎狗没死,叫声惊扰了护卫,他的同伴将他抛下。
他一个人愣是打垮了五个人,最后十个人才将他制服。他和我说他总是吃不饱,所以他有时候只能够做些不被上帝允许的事情,他也时常为此感到抱歉.......”
“也就只有‘抱歉’两个字了。”埃里克低声地说道。
“他给我当了几年护卫,就去了意大利,我原本是打算册封他为骑士的,但是他听说他的异母哥哥在南意大利当了伯爵,在我打算告诉他关于册封他为骑士的消息之前,他就不辞而别了,只留了一封信,说是要闯出一番事业。
不过要说狡诈,也就只有那件事情了,对了,你对你的母亲了解多少?”
“母亲......母亲,事实上我对这个事实上的父亲都了解不多,更别说她了。”
埃里克耸了耸肩。
母亲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很遥远的符号。
“你父亲在很早之前就认识你母亲了,你的母亲算是我的远房表亲,我们有同一个外祖母。你的父亲最后以一个谎言欺骗了你的母亲,他背弃了他曾经承诺过的誓言,将你的母亲骗去了意大利。
最后是我把她接回来的,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你的父亲罗伯特,从那个时候起,人们叫他吉斯卡尔。这个人开始让我觉得陌生。”
“那她现在怎么样?”
“谁?”老男爵突然笑了起来。
“那个,叫做母亲的人。”埃里克双手抱胸。
“虽然我很想告诉你,但是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北方诸国遥远且更为混乱,尽管他们已经有了一个所谓的国王,他们在百年前皈依了正信,但是那里仍然存在众多的异教徒,异教与基督共存。
佛兰德斯经常与丹麦往来,你有兴趣可以去那里打听,她的名字......”
“不了,没必要去打扰她。她现在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好吧。有的时候的确要结婚的话,一定要选择家乡比较近的人结婚。你说对吧。埃莉诺。”突然老男爵转过了脑袋,看向了一旁的埃莉诺。
“嗯?”
埃莉诺愣了一下,怎么话题变得这么快?
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问你认可这一点吗?”
“额,当然。父亲大人。”埃莉诺随口应付道。
她不太喜欢谈论关于婚姻的话题,因为她时常觉得自己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