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帝就起身离开了。 他离开后,又让人留下几位内阁大臣去御书房议事,其余人都散了。 不久后,太史局杜少监奉旨往南疆送圣旨去了。 “大兄,朝廷又派人来催了,咱们还是要早做打算” 周国公府前院书房里,现任周国公周理端坐在上首,左边扶椅上坐着的是二弟周珏。 相比起沉稳干练的长兄,周珏更加酷似其母杭氏,生得极好,不笑时冷如冰霜,一笑起来眉眼间门尽显风流俊俏。 加之他是幼子,得父母兄长宠爱,性情十分洒脱不羁,颇为率性。 见长兄沉默不说话,周珏摇着手中的扇子,看起来就像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但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大兄,你还在犹豫什么难不成还要等阿爹阿娘回来给你拿主意” 周理揉了揉眉心,二弟还是太年轻了,南疆看着是尽在国公府掌握之中,但很多事却不能轻举妄动。 阿娘说了,打仗是要死人的,打仗苦的永远是因战而遭殃的百姓万民,他不能不多加考虑。 但朝廷确实有些咄咄逼人,从南疆被收复后起,朝廷就视他们周国公府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些他们又岂会不知。 只是周理怔愣了片刻,而后缓缓站起身,在书房中慢慢徘徊,直到二弟小声嘟囔说肚子饿了,周理这才停下步子,唤人去摆饭。 周珏小小啧了一声,先一步出了书房,周理无奈的摇了摇头,紧随其后。 饭后周理叫住他,“阿珏,你联系阿爹阿娘,看他们现下到了哪里” “再去信问阿娘一声,看杭家那里要不要提前安排” 两兄弟心有灵犀,闻弦歌知雅意,周珏挑眉,“大兄决定了” 周理目视前方,眼神坚定“决定了。” 不到三个月,天和帝便连下四道圣旨让他这个现任周国公入京去述职,其实为的是什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天和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周家本无反意,但自曾祖时起,周家便被迫害至子嗣调零,直到他这代,方才稍微改变现状。 南疆局面其实还不算完全扭转,朝廷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对他们动手,想想真替祖宗们憋屈的慌。 阿娘说过,南疆现在只能算是表面稳了,但离实际稳定还很远很远,非两三代人不能真正做成功。 他是知道的,自小便知,他阿爹时常在忧虑周家未来,毕竟周家吃过皇家的大亏。 他阿娘便笑他阿爹,“怕什么天下疆域辽阔,海上还有那么多无人岛屿,你还怕无处能容咱们再不济,便是夺了又如何” 他一直都清楚记得他娘说这话时,那副淡然无波的模样,平静而冷凌。 他接下新任周国公爵位时,他阿娘便告诉他,让他什么都不要怕,周家有底牌,有退路,只要是他觉得对的,是对南疆发展有利的,她都会全力支持他。 周理看着前方虚无之处,他希望爹娘能早些回来,也希望在他们回来之前,一切已经结束。 “真不担心啊”周行之和清音并肩进了船舱,顺手给她解下披风。 两人一起坐在榻上,清音这才回他,“担心什么那两个臭小子长这么大,可曾吃过什么亏” 周行之心中是有些焦虑的,但他怕妻子担心,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我是有些放心不下。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跟他们分开这么久。” 清音一点都不担心,看着暗自焦虑不已的周行之,颇有些无语,不过也能够理解,毕竟最大的周理才十七岁,周珏只有十五。 想想她也是挺心大的。 想着想着莫名有些心虚,于是便道“行了,别担心了,我稍后看一下路线,看能不能绕近道回去。” 周行之一听,脸上果然没那么绷着了,还起身朝她抱拳作揖,作势谢她“多谢夫人,辛苦夫人。” 他好受些了,清音就有些郁闷了,之前定好的行程,这才走了多久啊罢了,被周行之说的,她都有些担心孩子们了。 下次再找机会出来罢。 晚上躺在床上,周行之突然道“老大我不怎么担心,就怕阿珏脾气急,忍不得气” 老大打小沉稳懂事,他对他寄予厚望,要求一向严格。老二娇气讨喜,除了偶尔任性些,哪哪都好。 清音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忍不得气,那也是你惯的。” 周行之笑笑,阿珏生下来就像她,那么小的时候,肉乎乎,白嫩嫩,软绵绵的别提多可爱了。光是看看心里就爱的不行。 他还一度以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