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儿子去了京城中最好的书院,那里有不少达官显贵之子,甚至连太子都在其中就读。
可陆知行根本没办法接触太子,太子不跟任何人打交道,他在那里学习,也不过就是为了体现与民同乐而已。
毕竟他有专门的老师,又怎么可能会在书院里浪费多少时间?
果然,到了后来,元夜就不再去书院中学习了。
陆知行想要跟元夜成为好友的心思,也化作了泡影。
一晃过了这么多年,皇上越发的昏庸,谁都能看出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过不了多久,他估计就得下位了。
到时候,登上皇位的是谁?
原本他们认定是元夜,他的身份名正言顺,可是其他几股势力也不是好惹的,比如陈太师,他的手底下就纠缠了许多的能人异士。
总之站对了队,可以飞黄腾达,要是站不对,他们就完了。
国公爷不敢想姜恬会怎么报复他们?
他怕死。
“你先去查查太子侧妃在太子那里有多少分量,再看看我们还能投靠谁。要是那个女子无关轻重,我们还是要好好给太子效劳,毕竟他是储君,比起其他人来,优势极大。”
陆知行点头称是。
但他此刻没有半分松懈:“太子只是表面厉害,父亲您也看到了,皇上根本就不喜欢他,其他人我们也可以好好思量一番。若是我们一直追随太子,哪怕捧他上位了,有姜恬在他的耳边吹耳旁风,还不知道国公府将会如何。”
国公爷自然知道,儿子说的是对的。
女人心,海底针。
他们要的可是她的命。
姜恬如今手里的筹码可太多了,除了太子侧妃的身份,她舅舅也是无法忽略。
赵臻是数得着的厉害将军,一旦发生战乱,他就有机会回到边境去。
到了那时,姜恬跟国公府对上,国公府肯定没有招架之力,她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还有两个儿子在这里,要是敢胡作非为,就别怪我们说破她的身份!”
国公爷咬紧了牙关,说出了他的打算。
陆知行叹了一口气:“父亲,我们不能把局面想象得太好,太子不知道她的身份,我们固然可以戳破她的假面,让她一败涂地;可若是太子知晓呢?拍的不是没有心机之人,他要娶一个侧妃,不可能对其毫不知晓。若是他知道姜恬的身份,还是把她接进了东宫,我们又该如何?”
“太子不可能跟一个曾经嫁为人妇的女人有勾结!你太小看他了!”
国公爷色厉内荏,他猜出儿子说的是对的,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姜恬是怎么跟太子在一起的?
她不过就是一个深宅里的女子,中了那么长时间的毒,都毫无察觉,怎么会突然就开窍了?
父子两个人对视一眼。
国公爷的脸色有些灰败,他有气无力地对陆知行道:“你把这件事告诉姜家,姜大人可不是什么都没做过,他的女儿若是想要报仇,我们可不是主谋。”
说到这里,国公爷用隐晦的目光看了一眼儿子。
把姜恬毒死这件事,国公爷其实没有跟儿子说破过。
可听陆知行所说的话,他早就知晓了姜恬死去的秘因。
对于妻子曾经遭受过的一切,陆知行心知肚明,只是披着一张伪善的皮,没有任何表示而已。
儿子心狠,国公爷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错处。
男儿志在四方,夫人死了还能再娶,姜恬危害到了家族的荣耀,那必定该舍弃就舍弃。
父子两人相商一番,深夜才走出了书房。
当天夜里,姜大人就收到了密信。
他彻夜未眠。
姜恬如今住在东宫,非等闲人能见到。
姜大人想要见一见自己的亲女,反倒是难如登天。
幸好姜家有其他的亲戚,其中就有在那一场赏花宴上见过姜恬的人。
经过再三的确认,姜大人失了魂一样回到了府里。
陆知行原本以为他没有机会见到姜恬,却没有想到太子设宴,宴请之前的故交,也叫了他。
太子表示要举办一场文会,他们曾经是同窗,他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如今元夜算是被架空了权力。
即便在别人眼中,他是光明无限的储君,可皇上对他不信任,就是致命伤。
元夜没法参加朝政,举办文会消遣一下,不会有人说出不对。
作为一国的太子,皇上曾经为了表达对他的宠爱,在京城外给他置办了一栋宅子。
元夜不太去住,那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那里居,侧妃陪伴左右。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陈太师的伤就快要好了,父皇也打算开启新一轮劳民伤财的决策,要是再等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无辜惨死。”
深夜,元夜搂着姜恬,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说出了心里话。
两人刚刚经历了一番云雨,如今是心与心最贴合的时候。
元夜只敢在她的面前吐露心声。
姜恬的长发与元夜的长发铺陈在一起,仿佛永远都不会分开。
元夜曾经在孤独中走过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