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急报。
得知边境换了将军,附近竟然又有山贼活动的迹象,他们打算今夜去洗劫一个村庄。
上一任将军的威慑力极强,元夜的那位表哥年纪太轻,又没有功绩,难免令人轻视。
元夜来不及多想,迅速让人把其他几位将领喊了过来。
他们商议了一会儿,立即回去准备了。
都知晓了山贼要血洗村庄,元夜怎么可能不去?
此时正是立威的时刻。
旁人都去准备了,元夜也开始换衣。
不知什么时候,整理好了着装的姜恬默默站在他的身后,给他穿戴盔甲。
元夜默许了她的侍候。
两人都没有开口,一种隐约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涌动。
被急事打断,元夜的脑子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他往后,是要娶太子妃的。
虽然由于父皇的缘故,具体的人选还没定下,但他必然会娶一个秀外慧中的太子妃,为他管理东宫,以后还要管理后宫。
不知是不是看多了父皇的荒淫,元夜从小就不好情事。
那些教他通人事的宫女被他赶走了,只留下了避火图,他翻看了一番,就知晓了该如何行事。
他年岁不大,作为太子,有个无所事事的父皇,需要顶住的压力并不小,更是没空琢磨儿女情长。
女子,等他登上大位后,自然会送到他面前。
可是——这么久了,元夜还是头一次对一个女子情动。
如今她正低眉为他整理衣着,灯光下既温柔,又娴静。
本不该突然间破了心防,元夜不知道该怨那几杯烈酒,还是该把一切归结于他的隐秘心思。
马车上朝夕相处的两个月,其实还是在他的心上刻下了痕迹。
元夜低头望着她,突然伸出手,缓缓抚摸着她微露出的一寸雪白脖颈。
姜恬的手一顿,还是任他去了。
元夜知道,她应该也没缓过来。
往日里她侍候他穿衣,总要说些有的没的,不会像如今,只低头做事,不发一言。
把她收了……不是什么大事。
旁人都带了家眷,他就自己一个人,有个人陪着,更不是多大的事。
手按着她的脖子,让她微微仰起头来。
元夜看着她暗含紧张的漂亮眸子,心中一叹,又低头吻了下去——
一吻罢,抚摸着她微红的耳垂,又抱了她一下,元夜在她的耳边轻轻道:“等我回来。”
姜恬的耳垂彻底红透了。
她过了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剿匪并不难。
元夜从小就苦练武艺,又天赋极佳,是首屈一指的高手。
他熟读兵书,本就懂得调兵遣将,带领着一群悍勇之士,对着一群只会烧杀抢掠的草莽,赢得毫不费力。
当他一箭将那土匪首领射下马时,更是收获了一群人的赞赏眼神。
到了白天,带着兵士们和一众战利品,元夜重新回到了军营。
这次只是小小的胜利,可对元夜意义非凡。
他正在慢慢被这个圈子接纳。
处理完公务,眼看着没什么别的事了,元夜忍耐住心口澎湃,他吩咐亲兵立即叫姜恬过来。
可他未曾料到,姜恬没法过来了……她受伤了。
虽然只是手臂被人划出了一道伤痕,流了一些血,但是怕血气冒犯到将军,她就没法过去了。
元夜听到她受伤的消息,脑子一嗡。
得知她只是手臂被划了一下,这才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没来得及想太多,元夜就大步去了姜恬所住的营帐。
就几个时辰不见,她就让自己受伤了,元夜怎么能不生气?
他脸色一直沉着,掀开帐帘走进去,就发现姜恬正在睡觉。
她睡觉的时候倒是乖巧,黑发如瀑,面色有些苍白,手也被包扎起来了。
看上去竟然有些说不出的柔弱可怜。
想起陈子墨说她比别人体弱的断言,元夜的心口有些发闷。
盯着她看了没多久,姜恬就慢慢睁开眼睛。
从一开始的茫然,等到看到他,姜恬的眼睛瞬间就亮起来了。
“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语气非常惊喜。
元夜冷笑了一下:“我为什么不能在?”
姜恬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不高兴:“今早我抓住了一个异族探子的事,您听说了吗?”
在今天的早晨,姜恬算是出了一把风头。
她原本是想在早市买些新鲜的青菜和肉,没想到在看到一个贩子跟别人交谈时,察觉到了不对。
“他藏得倒是蛮好的,可据我观察,他与旁人一直有几分不同。那个早市距离军营那么近,谁不知道该小心谨慎,不该说的话就别说,要是惹了兵爷生气,那可不是简单就能了结的事。”
“可他偏不,对着普通老百姓一脸冷淡,一见到从军营里出来的人,态度就热络了许多。其实我观察他很久了,他平日里的交际我也打听过,据说就是个老实人。”
“可老实人怎么可能对军营的事如此感兴趣?他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