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不喜欢欠人情。
梅雪可算是把她这个弱点给掐得死死的,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为何要如此?幺幺固然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和你自己的安危相比,这点仇怨又算得了什么?”云以歌不知道中间还有梅雪的事,自然无法明白林倦为何如此执着地要和秦幺幺为敌。
林倦也不会告诉他,其中真正的原因,即便告诉他,也没有什么意义。
云以歌一定是秦幺幺的盟友,就如当初在碎星派的新弟子试炼上一样,他即便知道秦幺幺的真面目,也故作不知,偏帮秦幺幺。
“云道友,这些话留着去劝你自己的师妹吧。秦幺幺和魔修勾结,当着天烬派那么多弟子的面,你可以搪塞过去当做这件事不存在,可是方时景知道,我们碎星派的弟子也都知道。她可能还不只是和魔修勾结而已,我看她那副疯狂的样子,该不会是入魔了吧?”
林倦这句话说得云以歌神色一僵,被林倦说中了痛处。
师尊凌天剑尊看重秦幺幺和自己一样的冰灵根,想让她继承自己的衣钵,将她培养成剑修。
可是别说剑修了,秦幺幺心性不稳,几近入魔,又因为强行催动了魔修的法宝月蚀雨,伤及了经脉,连修炼都困难。
师尊并不想管这些琐事,将秦幺幺的事直接扔给了他,勒令他治好秦幺幺,这就如弟子们之间流传的传言那样。
他此次进入混元秘境,正是为了有修复经脉,乃至重塑灵根之奇效的焱灵果。
“她会这样,都是因为你。我看得出她嫉妒你,但我不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让她疯狂成这样。”云以歌道。
林倦听乐了,“我倒也想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嫉妒成这样。”
“但是我知道,她要是在天烬派过得很好的话,就不会再想起我这个远在丁级小门派的前跟班。你和你师父才应该反省一下,是不是做了什么引她疑心的事。”
“比如,你云以歌当初在碎星派先邀请的是我,被我拒绝后,才又邀请了秦幺幺。这样的举动,看在秦幺幺的眼里,难道不可恨吗?”
这要是换成她是秦幺幺,拒绝云以歌就完事了。
知道自己是其他人的备胎,又何苦去受这气。
云以歌的神色再度变幻,正如林倦所言,他不曾考虑过自己的举动会对秦幺幺造成什么伤害。
“按你所言,真正让幺幺困于心魔的,不是你一人,而是你和我二人。那要解除她的心魔,就必须由我来对那日的事做一个了结是吗?”云以歌温和的面具卸下,先前那副劝诫林倦的君子模样,以及心中的波动都全无。
对旁人的怜悯,只在不妨碍到他自己要做的事的时候。
没能让林倦来天烬派,他固然觉得遗憾,但是林倦也不能成为他的阻碍。
“现在才想起要杀我吗?”林倦见到云以歌变脸,也不意外,在混元秘境外看到云以歌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在秘境里她和云以歌少不了打一架。
反倒是刚刚云以歌端着一副君子姿态对她说教,始终没动手才令她意外。
“我不会杀了你,我会留你一命,你可以放心。”云以歌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一柄通体雪白的剑。
“那你的担心就有点多余了,哪来的自信觉得一定能打赢我?”林倦问。
她来修真界这几个月,虽然没好好修炼过,但在几次战斗之中,异能也在增强,对修真界的修士们的实力也不怎么了解。
几个月前遇到云以歌,她还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从云以歌手里逃走,现在么,打不打得赢不知道,但是她想逃跑的话,云以歌真追不上她。
秘境这么大,她御风一跑,沿着秘境边缘溜上云以歌几圈都没问题。
“我比你年长百年,如今已有出窍期修为,你便是再强,也绝无可能强得过我。我不杀你,你最好站在原地受我一剑,我只将你打成重伤,算是给幺幺一个交代。”
云以歌正愁怎么完成师尊交代的任务,秦幺幺的心魔是什么他始终没看透。
既然林倦给他指了这样一条明路,他不会错过的。
“幺幺的心魔若是能因此化解,我会感谢你的。”云以歌道。
林倦压根不听云以歌废话,拿出了一根银针来,想想又收了回去。
这树林里找针可不容易,她怕把针给弄丢了。
就百来根针,丢一根少一根,可经不起丢。
对付云以歌,就用从秦幺幺手里拿来的法宝好了。
林倦从储物袋里掏出了月蚀雨,在云以歌还在说废话的时候,就直接将法宝罩到了他的头上。
“地阶法宝?”云以歌惊讶的声音从月蚀雨中传了出来。
林倦操纵着月蚀雨就只把云以歌困了进去,没把范围扩得太大,就这么点距离,隔着法宝还能和里面的云以歌说话。
“你不是要把我打成重伤吗?你来啊。”林倦喊道,声音听起来非常欠扁。
地阶法宝既然连云烟山掌门那种化神期修士都能困得住,云以歌都自报修为了,他一个出窍期被困在里面,就别想出来了。
这可真是太没难度了,本来她还以为要和云